“主公。”
亲兵俯身道:“此人说是关亭候信使,从扬州来,给主公带来一封关亭候的亲笔信。”
李叱看了看那信使说道:“莫怕,把信给我。”
信使连忙从怀里取出来一封信,双手递给李叱:“这是关将军的亲笔信,命我务必亲手交给宁王。”
李叱把信接过来:“安排他下去休息。”
说完后把信撕开,信并不厚,只有一张纸。
信上第一句话我对宁王十分敬佩,冒昧写信,是有些人生疑难,百思不解,所以想请宁王释惑。
第二句话是宁王信命吗?
第三句话是,宁王若不信命,却又被人摆布,当如何破之?
这三句话看完,李叱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男儿当自强自立,不被人摆布,不为人利用,不受人胁迫,此为男儿志气。
天下有志者,宁王当为翘楚,我想请问宁王,力有不逮时,是虚与委蛇缓寻良机,还是当断则断不受其乱?
李叱看完这两句话后,眉头皱的更深了些。
他不知道这个关亭候派人送信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示好,还是想故意迷惑?
有人给你按上了一对翅膀,你就一定要飞吗?
这是信的最后一句话。
李叱看完后递给夏侯
琢,夏侯琢看完后也皱起了眉头:“最后这一句,是在说你,还是在说他自己?”
他把信递给唐匹敌。
唐匹敌看完后沉思片刻:“如果不想飞的话,翅膀只是负累。”
李叱点了点头,老唐这句话,令人深思。
这让人想起来那些被家里长辈不停强压着填鸭式学习的孩子,他们真的那么想飞吗?
如果不想飞,那一双巨大的翅膀,会让一个人多累?
但是,如果你想飞的时候,却没有翅膀,怎么飞?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绝对的定理,来回左右,皆有道理。
“不用管他。”
唐匹敌道:“此人或许有些心结,但不管他是自己想飞,还是被人逼着飞,他都是敌人。”
李叱沉默片刻,找人拿来纸笔,在那封信上只写了一句话,然后递给余九龄:“交给那信使让他带回去。”
余九龄低头看了看,李叱写的那句话是别人给你了一双翅膀,逼着你飞起来,他能逼着你往什么方向飞吗?
唐匹敌笑了笑道:“若是我便不会理会他,但恰恰因为你不是我,所以你才是主公。”
李叱道:“这么生硬的加进来一句马屁,略显刻意。”
唐匹敌道:“毕竟我不经常拍马屁。”
李叱笑道:“好在溜须拍马表面谄媚实为叛贼之人,都在我这边呢,不然也把你祸祸了。”
余九龄:“当家的这话要是说我呢那你就真说对了。”
就在这时候,又有人跑了过来,是宁军斥候。
跑到近前朝着李叱俯身一拜后说道:“主公,往大兴城方向派去的斥候送回消息,大兴城那边调集了一支数十万人的队伍正在往这边进发,估算着,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到。”
李叱看向唐匹敌,唐匹敌道:“来的很快了,可知是何人领兵?”
斥候回答道:“楚军打的是武亲王旗号。”
所有人都怔住。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罗境道:“莫非是那老贼的奸计?如今被困在芒砀山里的武亲王是假的?”
唐匹敌摇头:“不可能。”
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楚军打武亲王旗号,不是打给我们看的,应该是打给山里的武亲王看的。”
李叱道:“是想告诉武亲王,朝廷救他的决心。”
唐匹敌嗯了一声:“如今楚国朝廷里无善战之将可用,打武亲王旗号来的莫非是武王妃?”
说到这的时候,他看向李叱。
夏侯琢也看向李叱。
曹猎在豫州这次没有跟来,是因为武亲王和他关系特殊,他不来反而更好些。
如果仅仅是武亲王,曹猎也必然没有什么异议,他不来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可武王妃若真的来了,那就有些不一样。
武亲王是杨家的人,武王妃是曹家的人曹猎可以不管武亲王结局如何,武王妃一旦牵扯进来,曹猎肯定会有所触动。
“以武王妃的行事风格。”
夏侯琢看向李叱:“若真的是她带兵来救丈夫,也必然会派人加急往豫州那边给曹猎送信。”
李叱嗯了一声。
这事不是李叱会有多为难,而是曹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