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园笑了笑:“你以为可以拿到名单?”
坐在旁边的张汤,此时说了他坐在这后的第二句话。
他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坐在这?”
柳园脸色一变,猛的看向张汤。
张汤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知道做谍卫的人,不可能掌握绝大部分人的名单,哪怕是你这样地位很高的首领,也不可能知道很多人,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不能一人被抓之后,整个谍卫全都暴露出来。”
柳园道:“你知道就好。”
张汤依然那么平静的说道:“可我向来都不是一个嫌弃得到的东西会比较少的人,你落在我手里了,如果说只能问出一个人,我也会让你说出这个人之后再死。”
此时此刻,柳园的眼睛里出现了恐惧。
他虽然不是廷尉军的人,但他已经在宁军谍卫军中做事数年,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张汤
之名?
江面上,宁军已经取得了绝对优势。
那些可以渡江的筏子,远远不是船的对手。
宁军这边的船队虽然看起来乱七八糟的,有渔船有火船还有破旧的楚国战船,可是随随便便一艘船,都敢去直接冲撞雍州军的筏子,但雍州军的人敢用筏子去撞船吗?
尤其是宁军的凤柏战船,在敌人的筏子大军中犹如几员虎将,在万军之中可往来冲杀。
宁军在穿上放箭击杀雍州军,简直不要太爽。
雍州军确实有坚韧的有些变态的滕盾,可筏子又不能全方位的被滕盾保护,所以雍州军被屠杀的速度很快。
韩飞豹不得不下令吹角退军,已经渡江的队伍怎么可能退的回去。
宁军在江面上肆无忌惮的追杀,这一天的江面上,漂浮着的尸体密密麻麻。
雍州军确实善战,而且人人狠厉,即便是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想着投降。
雍州军后续的队伍撤回到岸上,江面上的队伍全都被宁军所杀。
韩飞豹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本以为会以及必胜,现在却被人打了迎头一棒。
那位被称为圣师的人,早就已经起身走了,走的时候面如寒霜。
这一战打了足足一天,宁军将江面上的筏子也都收拢回去,这东西看着确实挺不错。
李叱他们从战船下来登岸,夏侯琢带着手下将领们迎接过来。
“好险。”
夏侯琢笑道:“要不是船转向足够及时,我已经让人把所有重弩和抛石车都瞄着你们打了。”
李叱哈哈大笑。
因为李叱出发的时候,还没有确定敌人的内线到底是谁,也没有确定摇篮镇里的敌船到底会怎么行动,所以夏侯琢当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那本就不是计划之内的事。
“咱们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李叱没有去过雍州,而且那边相对封闭,也很少有人会走动到中原腹地。
蹲着研究了一会儿就搞懂了,是羊皮筏子。
雍州军的人用特殊的方式把羊皮制作成可以充气的口袋,这种东西在中原确实是谁都没见过。
“干得不错。”
夏侯琢看向归元术:“如果这次不是你察觉到了敌人的计策,可能我们这一战就输了。”
这绝非是一句恭维话,而是实情。
如果李叱的船队阻拦失败,宁军这边没有船,阻挡不住雍州军渡江。
一旦到了岸上,拥有绝对兵力优势而且论战力不输于宁军的雍州军,攻入荆州绝非难事。
李叱从豫州带着南下的宁军确实不少,可是要分派各处,还要驻守诸多大城。
如此一来,兵力上就和雍州军无法相比。
况且,分派一大部分兵力在荆州东侧防备天命军,还要分派兵力在荆州东南一带布防,以备梁州兵马北上。
夏侯琢抬起手拍了拍归元术肩膀:“所以这一战,你当为首功。”
归元术嘿嘿笑了笑,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放松。
谍卫对谍卫。
我没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