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宁军那可怕的战力,孔琦就觉得心里发毛。
进攻,还是造桥渡河,这种进攻的损失会有多大,但凡是个领兵的人都能想象出来。
孙达也有些惊讶,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可是大将军,如果造桥的话,那可就真的要进攻了。”
听起来这可是一句废话,但又绝对不是一句废话。
“你们懂个屁。”
史峰晖也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军中有多少人在盯着我,若我毫无作为,每天都会有人写密信送去大兴城那边,一个人说两个人说,主公倒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可若说的人多了,主公也要起疑心。”
孙达也理解大将军的苦衷,但想想看还是觉得可怕。
他劝道:“可是大将军,一旦桥造好了,想不进攻都不行了,那些人更会说大将军毫无作为。”
孔琦道:“要不然想个别的什么法子?”
史峰晖道:“让你们去砍树就去砍树,你们当我是傻的?还是你们当宁军是傻的?”
那俩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懵,一时之间没理解大将军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史峰晖声音更低的说道:“宁军在上游聚集了那么多船,就一直放着,是不是浪费了?”
孙达点头:“对啊。”
史峰晖道:“那我们只要造桥,宁军的人发现了,他们花钱雇来的那些船是不是就有用了?”
孙达眼睛亮了:“对啊!”
史峰晖道:“我们造桥,宁军用火船来攻,把桥又给烧毁了,我们损失了桥,宁军损失了船,可我们的桥不要钱,宁军的船要钱啊,这么想,是不是宁军损失比我们大?”
孙达眼睛都开始放光了:“对啊!”
孔琦一脸惊喜的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就一直造桥,宁军就一直放火船烧桥,这可不是我们没作为,而是宁军实在太凶狠。”
孙达:“对啊!”
史峰晖道:“过阵子我就给主公写信,告诉主公说,我们持续不断的进攻之下,我方损失却几乎为零,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宁军损失船只数百艘,甚至可以写损失数千艘,又损失银两数十万。”
他得意道:“这还是没作为吗?”
孙达和孔琦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对啊!”
史峰晖抬起脚在那俩人屁股上一人给了一下:“还不快点滚去砍树?”
孙达和孔琦两个人连忙领命,转身就跑。
史峰晖喊道:“动静搞的大一些,得让宁军的人看到咱们在砍树,但是你们别在河堤上砍树,妈的雨季就要来了,到时候河堤要是溃了,淹的还不是我们这边。”
孙达和孔琦两个人又应了一声,啪叽啪叽的跑了。
史峰晖长长的松了口气,心说这打仗啊,能仅仅是战场上的事吗,还不是也有人情世故在里边。
只要他不是什么动作都没有,那些眼红心黑的家伙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大兴城那边打的尸横遍野,他在赤河南岸也能舒舒服服的继续耗着。
什么时候主公那边下令把他们召回再说,到时候回不回要看主公他老人家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天下格局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谁心里还没有个算计了?
安排好了这些,史峰晖让人在两棵树之间挂了个吊床,爬上去睡大觉。
北岸,宁军这边。
一天后,宁军就察觉到了对岸的天命军在砍树,于是消息很快上报给庄无敌。
大营,庄无敌坐在一棵树下看书,听完汇报的消息之后,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吩咐道:“请柳将军过来。”
不多时,将军柳戈到了。
庄无敌起身相迎,柳戈连忙问道:“大将军,是有什么军务要安排?”
庄无敌道:“对岸的天命军在砍伐树木,应该是要开始造桥准备渡河了,你亲自带兵到上游,若见天命军造桥,可用火船攻打。”
柳戈抱拳:“遵命。”
走了几步后柳戈回头,有些不确定的问:“可是大将军,天命军真的敢攻打我们吗?”
庄无敌道:“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敢,他做出样子来,我们也要做出样子来。”
柳戈明白了,点了点头道:“那烧船的时候,我先捡着小的烧,大的毕竟赔的多。”
庄无敌露出欣慰的表情。
柳戈回去之后,立刻带着人赶往上游。
此时在上游北岸这边,倒扣着堆积在空地上的船,远远的看过去,多的好像建造起来一大片木寨似的。
柳戈下令,捡着那些破的,便宜的,赔钱赔的少的船挑出来,等着天命军的人造桥时候能用到。
有人问柳戈道:“将军,如果对面只是做做样子,那我们是不是不用烧船啊,有些破费了啊。”
柳戈道:“你要是不烧船,对面怎么继续做样子?大家都互相体谅一下,都不容易。”
手下人想想,居然觉得很在理。
万分抱歉,上午我去排队打第二针疫苗了,所以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