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车。
巨大的楼车,只能靠在下边垫上滚木来移动,黑武人造出来的这么大的东西,要动起来可能就需要上千人又推又拽。
可是这种东西一旦靠近城墙的话,对于宁军的压制就会变得极为强力。
楼车竟是比城墙还要高,每一座楼车上,甚至还都安装了床子弩。
夏侯琢看到那些楼车靠近,脸色凝重。
“前几次黑武人南下被咱们挡住,这次他们学聪明了,学会了在攻城之前,了解一座城到底是什么。”
之前率军进攻边军的那些黑武将军们,用的还是持续了几百年的战术。
可是业夫烈不一样,他再次被启用,是黑武人为这次南下做出的最大的一个准备。
“把咱们的弩调整一下,瞄着那些推车的黑武人打!”
夏侯琢大声喊着,不知不觉间,嗓音都已经沙哑。
如果是在以前,楚国边军镇守北山关的时候,到了这一刻,可能边军士兵都已经感受到了无力。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李叱为了边军的兄弟们那么费心费力的去捞钱,就是想让这边关变成一座武器库。
他非但把边军士兵们武装到了牙齿,压把这座城武装到了牙齿。
城墙上的床子弩开始朝着推车的黑武人压制,一根重弩飞出去,那边就会死一条线。
就算是持盾的那些黑武士兵,也阻挡不住重型弩箭的伤害,只能说勉强降低了伤害。
那些巨大的楼车四周,推车的拉车的士
兵,一层一层的倒下去,又一层一层的补充上来。
战场上的人命,像是镰刀扫断的野草一样。
黑武人很清楚,当楼车靠近城墙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胜利的开始。
他们这次建造的楼车很不寻常,因为足够大,所以配置了过桥梯。
当楼车靠近城墙后,黑武士兵可以踩着过桥梯杀进城墙,而且因为楼车更为高大,所以他们可以居高临下的冲锋。
“绑上油布!”
夏侯琢再次喊了起来。
士兵们将重型弩箭上包裹上油布,点燃之后再把弩箭击发出去。
于是,天空上就出现了一道一道流星,密集到星城了流星雨不,可以称之为流星瀑。
可是黑武人显然也知道宁军善用火攻,以往他们的楼车攻城,楼车上不会先上去人,那样会增加楼车的重量。
这次,他们提前就已经在楼车上站满了士兵,而且因为实在太大,楼车分成上下三层,每一层上都有人。
不得不说,这么巨大的东西移动起来肯定是格外缓慢,凡事皆有利弊,就看作用如何。
楼车上的黑武士兵,看到燃烧着的弩箭就过去扑灭,而靠着这样的星星之火,想把那么大的楼车点燃也是很难。
楼车还在靠近,犹如龟速,宁军的重弩依然在不停的击发,流星瀑连绵不断。
双方的指挥都在看着,谁撑得住,谁就会暂时取得优势。
业夫烈只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北山关上,城防武器居然那么多那么强。
当楼车靠近到一定距离之后,这次城墙上开始发威的是排弩,一排激射就有十几支。
而且宁军也调整了方向,朝着楼车上的黑武士兵打。
楼车再大,上边的地方也有限,站在楼车上的黑武士兵又多,所以这种攻击也可以称之为屠杀。
业夫烈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回头吩咐:“下令,再增加一倍的弓箭手上去,不计代价,压制住城墙上的宁军弓箭手。”
随着他的军令传达下去,黑武人的方阵又开始往前移动了。
黑武军队也开始往楼车上增兵,死一批上去一批,为的是保证楼车不会被烧毁。
还没有短兵相接的时候,双方的死伤数量就都已经让双方的指挥开始心疼。
可是没有办法,既然开始了,就不能轻而易举的停下来。
尤其是对于进攻一方来说,他们只要停下来,就证明之前死去的人都是白白送死。
楼车还在靠近,敌人死伤的数量那么大,却没有影响敌人进攻的决心。
李叱不停的在发箭,双臂都开始酸麻,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发出去多少箭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座楼车忽然间坍塌下来。
那楼车并没有着火,毫无征兆的就塌了,很多人从楼车上摔下来,被倾塌的楼车砸中。
这一幕非但把李叱他们看的有些懵,业夫烈也看懵了。
楼车造的那么坚固,没有道理会自己坏掉。
接下来,第二座楼车也轰然倒塌,然后是第三座,第四座从第一座楼车倒塌开始,到最后一座楼车散落一地,前后连半个时辰都没有。
“这”
夏侯琢看向李叱,眼神里都是震惊。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嗓音沙哑的问了一句:“你施法了?”
李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