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龄摇头,南北双剑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道门双贱他认识,两个还都是小胖子,一个是小张真人一个是彭十七。
彭十七前阵子回终南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家伙离开之前和余九龄喝酒,余九龄问他,你什么时候改名叫彭十八。
彭十七有些悲伤的说,已经两年多了,看来十八无望。
余九龄说你别这样悲伤,等到你六十岁的时候,可能就叫彭十三了,不,也许是彭七。
老孙又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南北双剑,那你知道大楚开国皇帝,曾经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弟子吗?”
余九龄摇头,他还是不知道。
他只知道大楚开国皇帝是江湖出身,而且地位很高,在江湖中有一呼百应的号召。
老孙道:“周末年,出了一位剑客,叫苏牧歌,一把长剑,天下无双,那时候,他是站在最高处的人,如果说他在山顶,连半山处都没有人,所以他又被江湖上的人称之为长歌剑仙。”
“苏牧歌曾经说过,他有三样都是天下第一,剑法与朋友,是其中之二,但他最得意的是酒量,他朋友说,这句话是苏牧歌唯一吹过的牛皮,因为苏牧歌的酒量就是个渣。”
老孙缓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李叱是个极合格的听众,立刻递上去一杯茶,老孙接过来润了润嗓子,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苏牧歌太强了,强到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因为没有对照,不管是谁与他交手,也只是一剑而已。”
“所以他离开了江湖,不知所踪,有人说他远游出海,还有人说他只是在东海一带隐居,因为他爱的女人,最喜欢看大海日出。”
老孙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大楚开国皇帝,就是苏牧歌后人的弟子,那位剑道宗师名为苏桃,一生只有两个弟子,一个是杨苻坚,一个是他儿子苏画晨。”
他看向余九龄问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楚皇剑敢称天下第一剑了吗?其实那不是杨家的剑法,那是苏家的剑法。”
李叱忽然间就明白了。
他看向老孙问:“苏入夜是不是有个妹妹?”
老孙点了点头:“听他提起过,他是有个妹妹,叫什么我却忘记了。”
李叱叹道:“苏小苏。”
天上谪仙惊鸿现,不及人间苏小苏。
原来武先生的夫人,竟是有如此的出身。
老孙点了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苏家,其实怪可怜苏画晨太信任他师兄了。”
听到这句话,李叱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大楚开国皇帝杨苻坚那样的人,在立国称帝之后,怎么可能还允许有一个可以威胁到他的人在身边。
苏画晨是苏家的嫡传,剑法也许还在杨苻坚之上。
老孙道:“他用毒酒暗算苏画晨,苏画晨回家的半路上毒发,据说当时大笑三声,气绝而亡好在是苏家有后,躲藏起来,之后就再无苏家人的消息,一直数百年。”
他看向苏入夜:“直到这个疯子出现。”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补充一句:“他真的是个疯子。”
余九龄不以为然的说道:“疯子太多了,咱们这边就不少,回头你熟悉了就知道,各种疯子都有。”
老孙摇头:“他不一样。”
余九龄好奇起来:“他是怎么疯的?”
老孙沉默了片刻,眼神里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说道:“有一天夜里,我看到他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月亮,我问他在想什么,他指了指月亮上说,他看到了有人在月亮上跳着走。”
老孙叹道:“我当时说,那他妈不是兔子吗?传说中,广寒宫里那只兔子,不就是跳着走的吗?”
老孙看了余九龄一眼:“他跟我说,是白色的,但不是白色的兔子,他还说,不是现在,而是以后,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后。”
余九龄笑道:“这不是疯了,这是癔症。”
老孙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我与他出海过一次,从东海之外的桑国来了许多会奇诡武艺的人,偷走了咱们中原一件至宝,名为开混鼎,我们两个知道后去拦截。”
“在船上的时候,他低头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大海,又发疯了他说他看到海水下边,有一条无比巨大的铁鱼,能在很深很深的水下游动,可是那铁鱼身子不会动,尾巴也不会动,更没有眼睛,但是有个奇怪的大鼻子。”
余九龄在脑海里勾勒那铁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却无法清楚的想象出来。
老孙道:“后来,我们带回了开混鼎,杀光那些桑国派来的奇诡武士之后,他看着那些尸体,又发疯了,他说这些人将来会在中原大地上肆虐,杀人数以亿计,然后他又摇了摇头说,不对,怎么忽然就没了。”
老孙叹道:“我问他什么忽然就没了,他说桑国忽然就没了,没有桑人在中原肆虐了。”
余九龄看了看李叱,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当家的,你怎么看?”
李叱摇了摇头,这种事他也无法解释清楚,说是癔症吧,可听起来又不像。
老孙继续说道:“我问他,一会儿你说有,一会儿你说没有,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老孙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他没回答我,忽然抬起手指向大海的远处,问我看到了吗?”
“我问他看到什么了?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问我,难道你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蹲在一头巨大的鲸鱼破浪而行吗?”
老孙看向李叱:“我看了,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