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盛心说把我换到先锋军的营地,正合我意。
先锋军的营地在最外围,若要脱身最为方便,况且先锋军中有大量物资补给,更不用担心什么。
若谢秀真的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他可带着人马直接离开。
所以,一念至此,孙茂盛抱拳领命,转身赶回杨松石的队伍营地去了。
孙茂盛担心迟则生变,回去之后,立刻召集所有五品以上的将军们议事。
把杨松石坠马而死的事说了一遍,强调他并不信任节度使大人的说辞。
他下令各营立刻把人马召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转移到先锋军的营地。
手下人连忙离开大帐,回去之后就把队伍都召集起来,也不带上什么物资,甚至连营帐被褥之类的东西都不带,只带兵器,迅速的朝着先锋军营地那边开过去。
先锋军的营地在大营东侧外围,已经准备好明日出征,所有物资都已经装车,孙茂盛的人马到了就可直接接管。
孙茂盛带着人马到了先锋军营地外边,见营门居然还关着,立刻有些恼火。
他催马向前,刚要开口说话,一支冷箭飞来,毫无征兆的出现,一箭就射穿了孙茂盛的咽喉。
他连一声呼喊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从马背上跌落下去,片刻后,四周喊杀声起。
数不清的人马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而在先锋军营地中,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先锋军营地大门打开,节
度使谢秀催马而出,朝着孙茂盛手下的人大声喊了几句。
“大胆孙茂盛,竟然敢带兵抢夺先锋军中粮草物资,试图谋逆!”
谢秀也不怕对面的人会动手,催马到了那支队伍不远处大声说道:“杨将军意外坠马身死,孙茂盛污蔑是我害死了杨将军,我让他回营反省,他居然敢调动人马造反!”
“我料尔等皆不知孙茂盛的诡计,若此时愿意放下兵器,我皆不追究,若是不放下手中兵器的话,就休怪我无情了。”
四周围过来的人马越来越多,把孙茂盛的队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士兵们全都懵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此时被围困,谁不害怕?
很快,前边节度使大人的话就口口相传到了后队,每个人都在琢磨着,到底是节度使大人说谎了,还是他们孙将军说谎了?
见对面的人迟疑,谢秀催马回到营地那边,举起手道:“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所有的弓箭手,整齐的把羽箭瞄准了孙茂盛的队伍那边。
“我等实不知孙茂盛谋逆之心,还请大人明察!”
一个将军从马上跳下来,扔掉手中兵器,缓缓跪倒:“卑职愿意听从节度使大人调遣。”
这种事,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很快就会出现,不多时,已经有不少将军把手中兵器扔了。
将军们都扔了兵器,后边的士兵们谁还坚持,迅速的,兵器落地的声音就连成一片。
谢秀大声说道:“听我号令,杨将军部下全都转移到校场那边,我必不追究。”
那些将军们自认晦气,带着人马朝着校场方向转移过去,这些人一个个蔫头耷拉脑,茫然的跟着走。
到了校场之后,他们全都席地而坐,等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可到底会发生什么,其实每个人也都不知道。
大帐中,荆州军所有四品以上的将军都再次聚集起来,站在那等着节度使大人的命令。
谢秀的视线扫过他们,片刻后沉声说道:“诸位还请恕罪,刚才确实是我说了谎,但也是情不得已,实在是事出突然,若我不做安排,怕此时死的就是我。”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秀道:“杨松石原来有天命王的密令,在大军出征之前,暗中将我除掉,他来接手咱们荆州大军,带去天命王那边效力,幸亏我发现及时,这才保住性命。”
“诸位,若我等此时再去投靠天命王,我谢某人必死无疑,诸位怕是也难有什么好下场,杨玄机要的只是我荆州十五万大军,而非我等领兵之人。”
他再次扫视一周:“既然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不义,我打算向宁王投诚,将荆州之地献予宁王,你我有此大功,将来前途无量,总比去了杨玄机那边被排挤被暗算的好。”
他大声说道:“你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兄弟,若不愿意的话,可自行离去,我绝不阻拦,也定不会加害,还会奉上大笔钱财,若愿意留下的,现在咱们就商议一下,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剩下的人都是荆州军的老人,互相看了看,有人抱拳道:“誓死追随大人!”
其余人也纷纷表态,他们离开了荆州军又能去何处,有队伍,便有前程。
“既然如此。”
谢秀俯身一拜:“谢秀,拜谢诸位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