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十天,已经过了年,可是封州分派出去的队伍还是没能把那支黑骑队伍堵截住。
但是从登州来的尹家叛军队伍到了,这就让封州城里的人,不得不暂时把黑骑的事放一放。
前后一个月的时间,那支黑骑队伍在前后都有敌人的情况下,像是一个轻灵的舞者,在繁花丛中来回穿梭,却片叶不沾身。
队伍今日往东,那边的布置才好,他们又掉头向北,走上三五天,眼看着合围之势已成,他们又换了个方向。
若是敌人不来追了,他们就原地休整,像是站在那伸着手嘲笑着你过来啊!
等到登州来的尹家叛军快到之后,封州这边的人不得不把注意力从那支黑骑队伍上收回来。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黑骑居然主动进攻了。
撤回封州的队伍被黑骑半路突袭,他们像是一阵风,打了就走,风扫过去,刮下来一层人命。
封州叛军大怒,转头追击,黑骑队伍却已经跑出去很远了,那是最精锐的廷尉军黑骑,他们追不上。
无奈之下,封州的叛军只好继续往回走,毕竟封州之事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走了一天,那支黑骑队伍又冲了过来,神出鬼没一样,还是如之前那般打一架就走。
如此连续骚然三次,从登州过来的尹家叛军都已经进入封州城,而封州的队伍还没有撤回去呢。
与此同时,豫州城。
坐镇豫州的武奶鱼武先生刚从府库那边回来,手下人急匆匆的跑到面前:“大人,从封州送来急报。”
武奶鱼立刻把书信接过来,打开一开,是封州城的府丞谢南居的亲笔信。
这封信上说,登州府治尹信安突然举兵造反,已经攻入封州城内。
事实上,信送过来的时候,登州的叛军还远没有到封州呢,谢南居就是想引诱豫州城内的宁军出去。
信上详细写明了经过,说是也不知道徐绩许大人是被人逼迫,还是已与叛军勾结,竟是主动帮助叛军骗开了封州城门。
此时叛军已经占据封州和登州两地,治下七八十个州县,人人自危。
这封信,看的武奶鱼脸色都变了变。
“豫州城内可用之兵有多少?”
武奶鱼立刻问了一句。
手下人回答道:“豫州城内,可用之兵不足五千。”
武奶鱼点了点头。
手下人急切问道:“大人,要带兵去封州吗?”
武奶鱼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手下人:“为什么要去封州?五千人稳守豫州城,不许一兵一卒出去。”
他这话一出口,手下众人全都愣在那。
武奶鱼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说道:“传令下去,豫州所属兵马,自即日起皆归我一人调遣,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离开豫州,违令者斩。”
有亲信手下连忙跟上去,压低声音问道:“大人,可若是不解登州封州之围,贼兵势大,必会攻打豫州城。”
武奶鱼道:“他们巴不得我率军去出城。”
手下人听到这话后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才醒悟过来。
豫州城内留守的队伍只有五千人,若武先生带着这五千精锐赶去封州的话,贼兵就可能趁势攻打豫州城。
登州封州相对来说不算什么,一旦是豫州城丢了的话,那大将军唐匹敌才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与此同时,封州城大概一百里之外,张汤的廷尉军黑骑在此地休整。
百办顾七喜快
步走到张汤面前俯身道:“大人,刚刚斥候送回消息,登州的叛军已经进入封州。”
张汤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焦虑,反而笑了起来:“徐绩没有让我失望。”
他看向自己的马车,沉默片刻后吩咐道:“把马车丢在这吧,给我牵一匹马来,咱们走。”
顾七喜连忙问道:“大人,咱们去哪儿?”
张汤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可是他连笑起来都显得阴森森的。
“咱们去杀人,咱们本就是杀人来的,这里的人,交给徐绩去杀好了。”
顾七喜实在没有理解,徐绩此时身为阶下囚,他有何能力去杀人?
张汤被手下人托着上了战马,一挥手:“咱们走!”
队伍立刻出发,朝着东南方向冲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但他们知道只要千办大人有了目标,那就是屠戮的开始。
封州城内。
府丞谢南居和主簿王开泰两个人,带着封州城的文武官员在府衙门口等着。
徐绩和尹客两个人带着四万登州叛军进城,这已经是尹家能调动起来的全部兵力。
虽然看起来这支队伍算不得什么精锐,他们连统一的甲胄和兵器都没有。
可是四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进城,场面也颇有几分壮观。
府衙门外,徐绩和尹客两个人并骑而来,那个叫王宵宵的女人,就骑马紧跟在徐绩身后。
这一路上,她始终死死的盯着徐绩,唯恐徐绩会耍什么花招,可是看起来徐绩却好像真的认命了一样,一路上非但没有捣乱,还给尹客出谋划策。
因为有了徐绩的配合调度,进入封州治下的沿途州县,没有消耗叛军一兵一卒。
见了面,府丞谢南居还假惺惺的上前问了一句:“大人,这是为何?你怎么会带着这么多兵马回来?”
徐绩看向尹客,尹客道:“我来解释吧。”
谢南居又假惺惺的看向尹客:“你又是何人?”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