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们不知道冀州是怎么好起来的,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好了。”
与此同时,豫州。
官道上,一万两千精锐宁军正在疾行。
战马上,庄无敌把李叱给他的亲笔信又取出来看了看,脸色有些凝重。
李叱的信里根本就没有让他回冀州,而是让他接到书信之后,即刻率军南下与唐匹敌汇合。
庄无敌不笨,他只是不愿意多说话。
一路上,他已经把这封信取出来看了很多次,每一次看都觉得不对劲。
李叱让他去汇合唐匹敌,一开始庄无敌以为是豫州战事吃紧,后来却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在他的怀里还有一封信,不是李叱给他的,但是和李叱给他的信一同送到。
他怀里的信没有拆开,李叱在给他的信里说的是,见到唐匹敌之后,将另一封信亲手交给唐匹敌。
所以庄无敌觉得,大概是豫州出了别的问题,而非是战事上的问题。
战事,唐匹敌从来都不会让李叱担心。
“传令。”
庄无敌回头看向手下人吩咐道:“让副将高夺来见我。”
不多时,将军高夺飞马而来,他本在后军压阵,听闻将军找他就立刻赶了过来。
庄无敌见高夺来了之后说道:“你带军马继续赶路,我要带亲兵营脱离大军,先一步赶去汇合大将军。”
高夺问道:“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
庄无敌摇了摇头:“是我领会错了,我一开始就该把队伍让你带着南下,而我赶去见大将军,希望没有误了我王大事。”
他说完之后把将军令牌交给高夺:“不可延误,不可扰民,一切按军律行事。”
高夺接过令牌后俯身一拜:“属下遵命。”
庄无敌催马向前
:“亲兵营,跟上我!”
说完之后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三百多名亲兵紧随其后。
一天之前,毛阳县。
归元术带着队伍到了毛阳县外边,在那片玉米田里,他看到了地上留下的痕迹。
他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至少是有千余人的队伍。”
他看向手下人:“也就是说”
郑顺顺道:“也就是说,宁王殿下不只是安排我们来了,又或者我们来,不是主力。”
归元术点了点头,心里总算是透亮起来。
“我明白了。”
他起身道:“宁王让我们来,确实是来搅局的,但是在局外搅局,是再搞一个局出来,宁王没有对我们明言,是因为宁王也根本不知道他之前派来的人会如何办事。”
丁满道:“宁王派人来豫州,但是又不知他派来的人如何办事?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归元术道:“说的通因为宁王派来的人,根本就没打算向宁王汇报,所有事,都是他一人做主宁王是要在豫州开杀戒了么不然的话,不会用此脱线之计。”
丁满道:“脱线之计?”
归元术道:“对,脱线之计,如果说每一个外放出去公干的人都是风筝,那么线自然都在宁王手中,但是这次,宁王把线放开了,风筝会飞到什么地方,怎么飞,宁王也不知情。”
张有栋道:“但是宁王担心这个风筝会扛不住那么大的风。”
归元术笑了笑道:“所以我们就是第二个风筝第二个脱线的风筝。”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现在才明白宁王的意思,他没有告诉我们什么,其实就是告诉我们了放开手脚,不用请示,不用汇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如果豫州之内有一股邪风的话,那我们就和另外一只风筝,把这邪风分散。”
一念至此,归元术心里已经无比透彻释然。
“既然是这样的话感觉忽然就爽了起来。”
归元术看向手下人道:“在大兴城的时候,从没有一次由着咱们放开手脚去干,这次那就干的漂亮些,你们也应该都知道宁王为何选了我们,最主要的原因是,豫州这边的邪风如果不是一天刮起来的,那么他们对于冀州那边的人,一定早就有所了解。”
丁满道:“不管宁王安排谁从冀州来,豫州这边的人,都已经详细了解过,但他们不知道我们在。”
归元术从怀里把李叱亲手交给他的夜叉面具取出来看了看,总算是明白了李叱给他这个东西的缘故。
“我们在这里没有人认识,没有人了解,我们在那些豫州邪风的档案里一片空白,所以我们现在就是鬼魂。”
归元术把夜叉面具举起来:“这个东西,大家都有。”
他翻身上马:“那我们就用这个东西,去震一震豫州的邪风。”
众人都应了一声。
丁满问:“那这个人呢?”
他指向尹信平,上安县的县令。
归元术道:“他已经不重要了,是我把事情看得太小,所以才觉得他是重要的人证,现在去挖坑吧。”
尹信平听到这句话吓得面无血色:“你说过要带我去冀州的!”
归元术道:“我们现在是鬼,鬼话你也信?”
他笑了笑道:“原来之前的皆为序曲,豫州的大戏才刚刚要开始,上台之后才知道我们还是主角,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一天后。
毛阳县东南有一个小镇子,镇子里来了一位府治大人,住进了镇子中唯一的一家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