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军将居然给城墙披上了一层木甲,黑武将军经洛夫立刻就想到了火攻。
可是李叱早有防备,在木层上不停的泼水。
北疆这边滴水成冰,虽然已经是春天,可是气候比起冀州城来要还是要冷的多。
用不了多久,木头就被冻的邦邦硬,而敌人重弩上带着的那点火布连冰层都不能都烧化了。
“敌人的重弩停了!”
夏侯琢喊了一声:“轮到我们了,等到敌人进入射程之内,让他们看看我们弩车的威力!”
黑武人在压制的将近一个时辰之中,楼车不停的向前推进,可是楼车过于巨大,靠滚木移动的速度有多慢可想而知。
一个时辰,也就是勉强把楼车移动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可以在差不多一样的高度和宁军对射。
楼车上来了,黑压压的步兵也上来了,抬着无数的云梯。
“杀!”
夏侯琢一声暴喝。
城墙上的弩车开始发威,嗖嗖嗖的声音都连成了一片。
黑武人让宁军见识到了什么叫力量,他们的重弩比宁军的弩车射程远力度大,能击碎石块,可是宁军让黑武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快。
城墙上的弩车都是李叱和长眉道人他们,拆开了大楚的制式弩车之后研究了很久改造的。
而对于快的执念,让李叱弩车射速提升了近一倍。
而且城墙上安装的新式弩车还不只是单发,也有李叱他们根据原来的弩车改造出来的排弩。
就算是单发弩车的射速也比黑武人的弩车快的多,更别说排弩一次放出去五支很大的弩箭了。
在无法兼顾射的远和射得快之中做选择,李叱选择了后者。
排弩的构造,一次性击发五支重弩,就注定了不如单发弩车的力量大。
可是快就够了,又快量又大,管饱!
黑武人的步兵往前压的时候,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要钱似的重弩覆盖性打击。
呼啸而来的弩箭,仿佛和寻常弓箭一样密集。
齐刷刷飞来的弩箭把黑武人一层一层的扫下去,一层一层的绝对屠杀,无人可以幸免。
如果说这一排一排激射出去的重弩,是无数大型收割机器在并排作业向前平推着收割小麦,那宁军士兵射出去的羽箭就是无数人跟在大型收割机器后边,用镰刀把机器没有割掉的小麦再收割一遍。
黑武人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在他们的固有印象中,楚国边军虽然能打,但是又穷有苦。
装备差,人少,没有物资,缺少支援,他们能打完全靠的是勇气。
这次面对的楚军所用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装备。
城墙上飘扬着的,确实还是楚军的战旗,可是楚边军什么时候这么富裕过?
之所以还插着楚国边军的战旗,是因为李叱从无强势的要求,他尊重边军将士们的情感。
当了一辈子的楚军,为大楚守了一辈子的边疆,让他们突然换了旗帜,他们心里必然不是那么容易能接受的。
可是至于飘扬什么旗帜李叱本来也就不怎么在乎,他在乎的是国门永固。
所以黑武人的攻势也就坚持了半个时辰多一些,第一批上去的人,前队一个都没能回来。
地上的尸体覆盖了大地,而白羽又覆盖了尸体。
“就是这种感觉!”
李叱看到黑武人退下去,猛的挥舞了一下手臂。
“老子四处扣钱坑蒙拐骗,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他兴奋的喊了一声。
靠火力打的敌人不敢再上前,这就是李叱能给予边军的最大的礼物。
夏侯琢在李叱肩膀上拍了拍:“这些年,也是难为你了,不过看到敌人狼狈逃回去,此时此刻,你心里有何感想?”
李叱哈哈大笑,指着那些羽箭道:“用钱能换敌人的命,花多少钱都他娘的是大赚!”
夏侯琢使劲儿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到李叱说道:“不过若是能捡回来再用一次就好了爽是爽,就是也有那么一丢丢心疼。”
夏侯琢楞了一下,眯着眼睛看向李叱。
李叱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看个屁。”
夏侯琢道:“那就是好大一个屁。”
李叱撇嘴,然后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掐着腰站在那,人生至此最得意时,便是此刻。
他进入书院,他不得意,他建车马行,他不得意,他做燕山营三当家,他不得意,他为宁王,他依然不得意。
但此时靠他的努力,让来犯之外敌胆寒,而边军损失极少,这是他最得意。
“老子牛逼!”
李叱高呼一声。
本只是心中感慨也兴奋,所以喊了一声。
没想到的是,城墙上的所有守军,不管是楚边军还是宁军,在听到这一声喊之后,就好像突然心意相通了一样,整齐的喊了一声。
“宁王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