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川被拎过来往马蹄子前边放,他一个劲儿的喊,一个劲儿的挣扎,奈何论本事比起刚罡来差得远了。
“明明说是先踩死他啊,不是我啊。”
何小川情急之下,指着赵克喊:“是他啊。”
刚罡道:“嗯,刚才说的是他,谁教你尿了呢,先尿者死。”
何小川:“求求你饶命,求求你们别杀我,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
刚罡道:“你看我们是缺牛还是缺马?”
何小川跪在那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什么都行,当什么都行。”
陈大为道:“态度倒是还行,好歹说起来也算同门,就这么处置了,确实有些残忍”
刚罡取出来一块牌子晃了晃:“认识吗?”
何小川看了一眼,然后眼睛就亮了:“这是门主的令牌?只听说过,没有见过。”
刚罡道:“我都可以为宁王效力,你们若是有心自然也可以,但谁教你们犯了罪呢,犯罪就得死。”
“我们可以将功折罪,可以赎罪!”
何小川哀求道:“不管宁王殿下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吩咐。”
刚罡道:“那得看你们真心不真心了。”
几个人跪在那磕头喊:“真心真心,都是真心的。”
陈大为道:“那问你个事,先看看你们态度如何?”
他坐下来,指了指何小川:“你过来。”
何小川爬跪着到了陈大为面前:“大人你只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绝无隐瞒。”
陈大为问道:“这惯县城内,可否有地下-钱庄。”
何小川猛的抬起头,眼睛里明显有些惧怕。
“没有!”
何小川立刻摇头:“我们惯县是个小地方,哪里会有这种东西。”
陈大为轻轻叹了口气,一把揪住何小川的衣领把人扔了出去。
人落在马队前边,方洗刀催马向前,战马人立而起,然后两个蹄子落下的时候,重重的踩在何小川的腿上。
这一下,直接踩断了骨头。
何小川一声哀嚎。
陈大为看向赵克:“你愿意说吗?”
赵克吓得一直都在哆嗦,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看着旁边哀嚎的何小川,他好像吓傻了似的。
“我问你话呢,你要想好了回答。”
陈大为道:“如果我们不是得到了消息的话,你们以为会凭空问这些?又或是你们真的觉得,凭你们三个小毛贼,值得宁王出动大军?”
这种套话的江湖话术,对于陈大为他们来说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说,我知道。”
赵克立刻回答道:“惯县这边确实有个地下-钱庄,我只是有所耳闻,不知道钱庄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钱庄到底是谁的。”
陈大为又问道:“有个叫吕无瞒的商人,你可听闻过这个名字?”
赵克想了想,摇头:“惯县没听过这个人,不过,好像听说地下-钱庄的老板,就姓吕。”
陈大为扭头看向刚罡,刚罡立刻过来,一把揪住赵克的衣服:“你们几个小毛贼,连地下-钱庄在哪儿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的,居然知道人家掌柜的姓什么?”
“都是许雷说的!”
赵克立刻喊了一声。
陈大为问:“许雷又是谁?”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几个人把事情就差不多搞清楚了。
许雷曾是惯县之内一个
泼皮无赖,没什么大本事,但是自幼习武,能打。
许雷和赵克他们几个从小就一起长大,又都是一样的人渣,所以关系挺好。
许雷家里原本条件不错,家中经商,日子富足,所以身边不缺狐朋狗友,后来不知道怎么家道就败了。
传闻他父亲欠了许多钱,最后投河自尽。
许雷日子一下子就变得拮据起来,再也不能如以往那样开销,身边的酒肉朋友也就没了。
赵克和他从小认识,所以在许雷最落魄的时候还帮过他,许雷说等他以后混好了,一定会报答赵克。
又过了几个月,许雷失踪了,这一失踪就是一年多。
等到许雷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给了赵克一袋银子,说是报答。
“他变了,变得少言寡语,眼神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赵克道:“那张脸是我熟悉的,可是那个眼神让我害怕,他看我一眼,我就感觉下一息他会杀了我”
陈大为问道:“既然他少言寡语,为何你能知道地下-钱庄的事?”
赵克道:“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去看看原来的家,我就跟他去了。”
“结果去了之后,他跪在院子里嚎啕大哭,后来和我喝多了酒,酒后说了一些。”
“他说他现在给地下-钱庄做事,那个掌柜的姓吕,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我没敢等他醒就跑了,后来他又找到我,问我,他喝多了酒可是说了些什么。”
“我就装傻说我哪儿知道,你醉了,我就去青楼消遣了,那天我真的去了,估计他查了一下,又念及我和他的情分,就没动手。”
赵克咽了口吐沫:“但我肯定,他是想杀我的,最起码有那么一个瞬间是要杀我的。”
陈大为问:“在哪儿能找到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