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九龄的反应实在不是正常人的反应,这要剁自己脑袋的操作,着实是把宇文典给唬住了。
本来宇文典就觉得,宁军中的作风有些不对劲,此时再看余九龄,心说病成这样的,在宁军中也不知道算什么水平。
似乎是看破了他的想法,余九龄给了他一个我这样的在宁军中都不算病人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宁军中病的比我厉害的,多如牛毛啊
宇文典道:“那那我继续说?”
余九龄道:“你只管说。”
言下之意,你只管说,听不听是我的事。
宇文典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道:“只要大将军能善待我,善待我部下将士,其实其他的都好商量。”
余九龄道:“你所说的善待,又要看如何定义,既然为我宁王之臣,就要与我等相同,我们该有的你都会有,我们该做的你也要做。”
宇文典知道接下来就该这位余将军提条件了,于是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余九龄道:“但若要在宁军中有超人一等的地位,还需宇文将军立些功劳。”
宇文典道:“难道我率军投诚还不算功劳?我若率先投靠宁王殿下,必会有人效仿,这安阳城,宁王便唾手可得。”
“既然说到了安阳城。”
余九龄笑着说道:“那不妨坦率一些,我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商讨的,最主要的便是这破城之事若宇文将军可协助大将军破城,你的功劳才是真的排在首位,宁王得知,必有厚赏。”
宇文典装作沉思片刻后说道:“莫非,大将军是想让我打开城门?”
余九龄笑了笑道:“这样最好。”
宇文典道:“如此一来,我便是宇文家的罪人!”
余九龄道:“如此一来,你便是宁王的功臣!”
宇文典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片刻后,他看向余九龄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可一人做决定,需和我部下商议,余将军可去我为你安排的住处稍候,等商议出结果,我便立刻来告知余将军。”
余九龄起身:“那就带路吧,正好我也乏了。”
宇文典随即命人带着余九龄等人去休息,住处就在宇文典的这将军府里。
进了门,余九龄就把房门关好,看向手下几个亲卫说道:“宇文典此时必会赶去见宇文尚云,我要出去一趟,你们正常换防,其他人不要走动。”
说完后,余九龄算计着了一下如何出去,他知道这地方四下里说不得多少人监视着,将自己计划想了一遍,确定可行。
片刻后,余九龄和他的亲卫互换了衣服,他在屋子里说了一声:“你们都先出去守着,我要先休息一会儿。”
说完后,他和其他几个亲兵出了屋子,就在门外站好。
而与他换了衣服的亲卫,则在房间中上床休息。
等了一会儿,余九龄道:“轮换当值,你们在此严守。”
其他人应了一声,余九龄便转身走了,他带来的数十名亲兵被安排在这院子的两侧厢房中,监视着这些宁军士兵的人,应该要比监视着余九龄那个房间的人少。
到这些士兵的住处后,等了没多久,余九龄让人去茅厕,他身材精瘦,将外边的盔甲脱了,只穿内衣,抱在一个雄壮士兵背后,又用披风挡住。
这般深夜,灯火不明,再加上有几人走在四周掩护,便不容易被发现。
到了茅厕后,余九龄从亲兵背后下来,本来要走,又回头:“此事你们
若是说出去,我就罚你们十年军饷,十年不够,罚二十年。”
那几个亲兵看了看他,都忍着笑。
他为了隐藏好自己,只能是把衣服能不穿的都脱掉,此时只剩下一条裤衩,光着膀子,确实有些不雅。
余九龄从茅厕后边翻出去,压低身子,尽量捡着暗影地方移动,悄悄出了宇文典的将军府。
在大街上潜行的时候,余九龄心里还想着,自己光溜溜夜游安阳城这件事,决不可泄露,不然的话,当家的他们会笑话自己二十年才是真的。
在黑暗中,按照李叱派给他的廷尉军士兵说的,他在城中找到了一处秘密藏身点。
当初廷尉军的人撤出安阳,并非是敌人会有威胁,而是罗境入主安阳城之后,李叱还留有太多廷尉军在安阳城里就不太妥当。
后来设计把安阳给了宇文尚云,廷尉军的人本是要多留一些人手,可是李叱担心宇文尚云知道廷尉军的事,严加搜捕。
所以如今城内的这秘密藏身之处,也只有三四个,廷尉军人数只有二三十人。
等到了地方,余九龄借着月光,在门口看到挂着两盏灯笼,灯笼上下两侧的纹理,是廷尉军的暗号。
找对了地方,余九龄就要轻轻敲门,然后觉得不太对劲,回头看了看,见是两个黑衣人,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余余将军?”
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问了一句。
这是廷尉军设置的暗哨,余九龄才靠近他们就发现了,只是没有贸然出手。
等认出来余九龄,这俩人最大的辛苦是如何才能憋着笑,最起码不能笑出声。
“将军这身打扮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别人夜里出行,穿夜行衣,他是夜行没衣。
“余将军怎么会如此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