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且留步!”
遏轲摩在李叱身后急切的喊了一声,可李叱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李叱刚才的话,好像山一样压在遏轲摩的心上,压的他在那一瞬间几乎窒息。
他本以为,李叱这样的出身,与他并无多大区别,又能比他优秀几分?
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不会轻易对他人服气。
然而李叱刚刚的气势,却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碾压。
“宁王!”
遏轲摩又大声喊了一句:“宁王,我愿将这二人交给宁王。”
远处,李叱一边催马一边说道:“你们自今日起都须记住,宁军不谈判,若如今日之事再有发生,我若要了,敌人不给,那就直接去拿,敌人主动献出都不行,自此之后,许让宁军之敌尽皆知道,宁军给他们的机会永远都只有一次。”
“呼!”
澹台压境看了一眼李叱,因为不谈判这三个字,而让他热血沸腾。
在贼兵这边,遏轲摩眼看着宁王等人回去,心里顿时好像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似的。
“大将军,怎么办?!”
有人在他身边说道:“不如趁着此时那宁王还没有走远,下令箭阵将其射杀。”
“杀了他?”
遏轲摩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不杀他,他尚且要把我的队伍屠了,杀了他,宁军会让这里寸草不生。”
可他哪里又能想到,且不说李叱的武艺,只说澹台压境和柳戈二人,就算是在箭阵覆盖之下,他们两个拼了命也会为李叱把箭挡开。
“箭阵!”
遏轲摩大声喊了一句:“准备迎战。”
他知道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靠他的兵力且战且退,牺牲一部分人阻挡宁军。
然后等着顺天教宗主具荷带兵赶来支援,若能形成对峙之局,便是最好。
他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宁军之间的平衡,还不就是为了保存这支队伍。
哪里能想到,杀了小六和小九,居然会引来一场决战。
若早知如此,他断然不会杀人。
李叱回归到本阵之中,脸色依然平静。
“柳戈。”
“属下在!”
“交给你了。”
“是。”
柳戈应了一声,转身面对贼兵方向,将长刀抽出来。
“备攻。”
随着他一声暴喝,传令兵在阵前飞骑往两侧冲出,一边纵马一边高呼。
“宁军,备攻!”
“宁军,备攻!”
随着传令兵在阵前飞驰而过,备攻的命令一声一声响起,宁军的阵列随即发生变化。
柳戈抬起头,在自己胸甲上敲了三下。
砰,砰砰。
犹如战鼓。
他这所率一军战兵,抬手在胸甲上敲响砰,砰砰。
“你们都许记住,程无节与他兄弟小六小九,纵然是才来,也为你我之同袍兄弟。”
李叱大声说道:“敌人杀我同袍,当为血债。”
“你们还需记住,宁军对敌从不妥协,从不退缩,我军中披甲执锐者,当为战兵,战兵者,面前之敌,不破不还。”
李叱大声说道:“有人想打仗,那就让他们知道,没有人比我宁军更好战,也没有人比我宁军更善战!”
“我不想打你也就罢了,我想打你的时候,谁想不打都不行。”
“不破不还!”
柳戈将长刀往前一指:“攻!”
一声令下。
宁军战兵开始往前碾压。
随着他们开始加速往前冲,脚步
踩着大地仿佛都震动起来。
在这片西北的原野上,身穿黑色战服的宁军,席卷而来。
如此气势,已经让对面贼兵胆寒。
遏轲摩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一边下令准备迎战,又看了一眼那两具绑在木架上的尸体。
“来人,把尸体撤下去!”
遏轲摩忽然就喊了一声。
这一声中,藏着多少惧意。
他知道这一仗有极大的可能打不赢,所以最起码不要被宁军真的把队伍屠的一干二净。
这是一场,从开始之前,双方就都已经知道结果的战争。
遏轲摩下令三千枪兵在列阵,又下令三千弓箭手尽全力压制宁军进攻。
又让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将军,分别督管枪阵和箭阵,他自到后军,说是要排兵布阵。
前边的人不疑有他,已经列阵摆好阵势等待迎接宁军的冲锋。
可是到了后军的遏轲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调集后军兵马从大营另外一侧撤出。
前边的那六千顺天教士兵,还真的以为他们的大将军是去调集队伍,筹谋破敌之策。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一战,毫无悬念可言。
不到一个时辰,战斗随即结束。
柳戈率军攻入贼兵大营,而那些留下来的叛军,在醒悟过来他们已经被抛弃之后,哪里还有心思打仗,纷纷跪地求饶。
贼兵大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