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夏侯将军回家!”
一群汉子们在门口大声喊了一句。
这一声整齐的呼喊,把夏侯琢喊的都有些激动起来。
他走到这些人面前回了个军礼,刚要说话,忽然就听到人群后边有人喊了一声。
“快上,摁住他!”
夏侯琢觉得这喊声有些耳熟,隐隐约约听出些许小家贼的味道。
一群汉子们一拥而上,在夏侯琢还有些懵波一的状态下,就把他给按住了。
他还抽空看了一眼,就看到喊话的那小家贼是夏侯玉立。
夏侯夫人见人已经按住,拎着笤帚从门里出来,夏侯琢一看就坏了。
他扭头看向李叱那边:“臭小子!你不是说娘不在冀州的吗!”
李叱道:“废话,我要说了娘在冀州,还怎么能打你,你早就有准备了,我跟你说过之后,你立刻就把藏在裤子里的皮垫取了出来,还说不用防备着咱娘打你屁股了,那得意样子,该打!”
夏侯夫人瞪了夏侯琢一眼,笤帚朝着夏侯琢的屁股上打了下去。
“你居然还在裤子里藏了皮垫防备着挨打?你喊他是臭小子,你才是臭小子,多久没有回来过了!”
啪的这一下,打的夏侯琢哎呦叫了一声。
第二下,夏侯夫人就舍不得再打了。
人群后边,夏侯玉立跳着脚的喊:“打啊,娘,继续打啊,打他屁股!”
夏侯琢看向夏侯玉立那边,夏侯玉立一缩头躲在门口,不敢那么大声喊了,可还
在怂恿着:“娘,打肿他的屁股!”
可是片刻后,夏侯夫人却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客厅。
酒足饭饱,夏侯琢哄了他娘好一会儿,狠狠瞪了李叱一眼,李叱的表情是你瞪就瞪呗,反正你又不能把我屁股瞪疼了。
夏侯琢又瞪夏侯玉立,夏侯玉立下意识的躲在她娘背后,指着夏侯琢道:“娘,我哥凶我!”
夏侯琢:“噫!”
一顿饭吃完,夏侯琢断起茶杯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感觉立刻就蔓延到了全身,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这才算踏实下来。
“北疆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叱问道:“每年秋收的时候黑武人都会南下寇边,今年出奇的安静。”
夏侯琢道:“因为阔可敌大石死了。”
李叱端着茶杯的手猛的停住,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夏侯琢,没有开口,可是眼神里的惊讶已经足以说明他此时心思了。
阔可敌大石正年富力强,性格强势,在黑武的统治力极为坚固。
而且,据说此人武艺也很强,自幼在剑门中修行剑术,被誉为少见的天才。
继承皇位之后,阔可敌大石更加强势,原本一些手中有兵权,能影响朝政的亲王,逐个被他废掉。
这样一个人,正常情况下来说,再执掌黑武大权三四十年都不成问题。
“怎么死的?”
夏侯琢看着杯子里的热茶,许久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楚皇剑。”
听到这三个字,李叱的眼睛骤然睁大。
夏侯琢道:“我也是因为知道了这消息后,才敢抽空回来见见你们,如今黑武夺权无心南下,到了明年春暖后,黑武皇权重新稳固下来,他们势必南下报仇。”
他看向窗外,眼神有些飘忽。
“那人北上时候,带了六名手下,出边关后,他告诉六个手下人说,若明年秋收时候,黑武人没有东兵南下,便是我成功了,你们返回都城告知陛下,我已报皇恩。”
李叱问:“他是谁?”
“不知姓名,他的人也不肯说。”
夏侯琢道:“那六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人,其他五人前去救援,尽皆战死。”
“那一人入关时候,找我来借战马,说要赶回都城,我派人护送,问他什么,他却不肯多说。”
夏侯琢再次长长吐出一口气。
“只知杀人者是先皇身边暗卫。”
他看向李叱,缓缓道:“事情,大概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先皇身边有一名暗卫,亲眼见到了先皇被杀,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因为杀先皇的人,是当今陛下。
新皇本想重用他,他却难过自己心里那一关,看到当今陛下,便想到老皇帝惨死模样。
哪怕老皇帝待他并不是很好,可他却依然明白自己的职责,先皇已故,他也有死志。
算时间,他是在老皇帝死后一年出发的,在黑武自毁容貌,潜伏又有一年,混入剑门为奴。
趁着阔可敌大石巡查剑门的时候,夺剑杀之。
剑门正值鼎盛,高手如云。
那一战,剑门剑师一百七十二,他杀十六。
大剑师三十六,他杀七人。
夏侯琢道:“我问那独自生还的人,可否告知他的姓名。”
夏侯琢端着手里的茶杯,微微发颤。
“那人回答说,出发之前,他大哥说过,不管此事成败,人无名,剑有名,不管何剑,皆名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