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脚的脚底都是血,跑出去的时候,地上留下一长串血脚印。
就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叶先生没有选择追她,而是转身进了院子里,朝着那个跌跌撞撞要跑的塞北男人走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破败的夫子庙里。
雀南脱下来上衣撕开,分别包扎在自己的双脚上,脚底被那人一掌震出来无数裂口,刚刚又跑了那么久,钻心的疼。
好在她身上还有常备的伤药,包扎好了之后缓了口气,想着对方若是寻着血迹来追,自己未必跑的了。
那人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她想着师姐或是大师兄,一对一的话,可能也就勉强和那人打个平手。
他们师兄妹六个,实力最强的是大师兄和师姐,两人也曾多次比试,都是不分胜负。
也正因为她师姐的武艺强悍,所以二师兄彻地完全不敢对她有任何邪念。
因而彻地很清楚,他招惹雀南的话最多被骂一顿,招惹那个女人,会被撕成碎片,还要被熬成肉粥喂狼。
想到此处,雀南起身,从夫子庙后窗跳了出去,找无人的地方走,她知道彻地肯定落在人家手里了,但她没有能力把人救出来,她也没想救。
她一路走一路躲藏,潜入店铺还偷了几套衣服,又偷了鞋子,再次找地方躲起来换了衣服,最终在天黑之前居然被她混出城了。
就在雀南躲在夫子庙里的时候,叶先生带着他抓住的人也到了车马行。
沈冷听叶先生说完也觉得很疑惑,两个从塞北来的人,莫名其妙就对叶先生出手。
他们显然不了解沈医堂,不了解沈医堂和车马行的关系,也不了解叶先生。
所以这就不是有备而来,因为他们有备而来的话,对谁下手都不应该是对叶先生下手。
就算是碰瓷式的出手,也不该找叶先生,因为大概率会碰不好。
“确实是莫名其妙,两个人对我出手,其中一个还是女人,受伤而退。”
叶先生道:“我只是想去医馆里取药,不想走前边让人说我插队,虽然我确实是早就约好
了今天去吧药取回来。”
李叱问道:“叶先生你怎么了?”
叶先生摇头道:“没事,只是年轻时候练功留下的隐疾,每逢阴雨,关节处就会有些隐隐疼痛,所以去沈医堂看了看,说是要熬制膏药,所以让我今天去取,说好了前堂人太多,让我从后院进直接去取药。”
他看向那个还昏迷着的塞北男人,笑了笑道:“我以为他是想打劫我的膏药。”
李叱噗的一声笑了。
就在这时候余九龄从外边急匆匆的跑进来,脸色格外的急切,他进门之后就朝着李叱喊:“当家的,快走,我刚才被人打了,两个打我一个,其中还有一个是女的。”
李叱一惊。
刚刚叶先生遇袭,是一男一女出手,现在余九龄也被人打了,出手的也是一男一女。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所以是谁想突然对车马行发难?
“在何处?”
李叱起身往外走:“你是说一男一女?”
余九龄道:“两个打我一个,还让我赔钱,一个是女的,另外一个还不知道。”
李叱心说怎么还不知道,莫非是蒙了面?
叶先生也起身,跟着出去。
李叱询问经过,余九龄道:“我出门办事,只顾着回头和伙计们说笑,差一点撞到了门外的路人,那人骂了我一句,我知道自己理亏就连忙道歉,可她不依不饶让我赔钱,还说若是不赔,就闹到咱们车马行关门。”
李叱心说这应该是有备而来了,看来刚刚自己的判断不对,若无预谋,不会如此巧合。
他们跑到大门口,李叱刚一出门就停了下来,嘴角抽了抽,回头看向余九龄。
余九龄结结巴巴的说道:“确实是两个打我一个啊。”
门口站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看起来应该已经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挺着肚子站在那怒视余九龄。
李叱心说余大爷你说的对,两个打你一个,一个女的,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人家怀的要是双胞胎还是三个打你一个呢。
李叱连忙上前跟人家道歉,那女人见李叱出来显然态度好了些。
她说余九龄差一点撞了他,虽然道歉了,可总是好像在贼眉鼠眼的看她。
李叱心说这位大嫂你是真的误会了,余九龄那眼神就这样
给人家赔礼道歉,说要送去沈医堂看看,那大嫂也说没事,就是想教训一下这毛毛躁躁的年轻人,狠狠瞪了余九龄一眼就走了。
李叱回头看向余九龄,余九龄躲在叶先生身后,可怜兮兮的说道:“她要打我,肯定算是群殴我了,我还不能还手,只能挨打,所以我就跑呗”
李叱心说这个家伙倒也不算太傻,还知道不能还手
回到车马行里,李叱他们坐下来后聊了几句,外边阮暮带着人回来,说是寻着血迹找了很久,找到夫子庙之后人就没有踪迹了。
李叱点了点头,叶先生也说那女子的武艺应该在这个男人之上,而且冀州城这么大,她藏起来不好找。
如果已经出城的话,就更加找不到了。
“她会回来的。”
叶先生忽然说了一句。
李叱问:“为何?”
叶先生道:“她是个女人不假,但我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眼睛里看到那么凶狠的光,像是野兽一样,她不一定是回来救这个人,但一定会回来报仇。”
叶先生道:“我打伤了她,她就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