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度却是云里雾里的,王爷,贤王?那个京城里传说杀人如麻、貌如鬼魅、克妻绝命的贤王?
怎么可能?她看到的那个男人,分明是……
云千度忍不住回头看向那辆马车,这里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那个男人就坐在马车里!
“我可怜的度儿,可是吓坏了?赶紧进屋去,我已经让人煮好了参汤,你先喝一碗压压惊。”林氏一脸担心地看着云千度。
云定安也是松了口气,对云千度说道,“度儿,快先进屋再说。”
一路上被簇拥着来到了林氏的院子,丫鬟们赶紧送上了参汤。
云千度早就已经饥肠辘辘,连喝了两碗参汤,才觉得回过神来。
顿时,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一半是要演戏,而另一半则是真的想哭。毕竟她这可是又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看到云千度落泪,林氏也跟着落下泪来,“苦命的度儿,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情。传出去的话,以后可怎么办?”
“够了!”云定安猛地一排桌子,“无知。贤王用自己的马车送度儿回来,还让他的贴身护卫说把度儿安然无恙地送回来了,那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度儿名节无损。如果有人敢胡乱编排度儿的名节问题,那就是在指责贤王让度儿失了名节!我看谁敢胡乱编排。”
林氏吓了一跳,赶紧抹着眼泪,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却很快就掩饰过去,“妾身也是太着急了,只想着度儿跟强盗山匪接触过,传出去怎么都不会好听的。幸好有贤王救了度儿又送度儿回来,又给度儿的名节做担保,想来以后并不会影响度儿的婚事。”
云定安哼了一声,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云千度,“度儿别怕,已经没事了。”
云千度再次哭了起来,扑在云定安的怀里大哭一场。
一直以来积攒在她心里的所有委屈,全部都哭了出来。
云定安本就极其喜爱这个女儿,见她这么哭,他也心酸难受,跟着落泪。
林氏在边上看得嫉妒不已,心中更是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毁了云千度,不然的话,她的女儿云青雅,将永无出头之日!
“度儿,快别哭了,你这一哭惹得你父亲也跟着哭。你父亲年纪大了,身体可经不起这么折腾。”林氏在边上劝慰,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指云千度不孝。
云千度果然止住了哭声,擦着眼泪哽噎道:“爹爹,是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是爹爹没照顾好你,竟然让你一个小女孩子遇上这样的事情。”
云千度吸了口气,又道:“爹爹,青雅妹妹呢?当时山匪问谁是国公府的小姐,青雅就假扮成我的丫鬟,想来那些山匪只当我是小姐,青雅是丫鬟,就不会太过为难她的。”
一句话说完,云定安的脸色就骤然变了:“青雅说是你的丫鬟?”
云千度苦笑一声,“青雅当时太害怕了,就谎称是我的丫鬟把我推出去,爹爹,您别怪青雅,她比我小两岁,是我的妹妹,本来就该是我保护她。又是在那种情况下,青雅被吓坏了,女儿真的不怪她的。爹爹,青雅可受伤了?回来了吗?”
云定安强压住心底的怒火,点点头,声音里全都是冷意:“你放心,她没受伤。倒是你,这脸上手上怎么都是伤?”
云千度笑笑:“无妨的爹爹,都是小伤。女儿从马车上掉下来后,就滚下了山坡悬崖,幸好抓住了一根青藤,才吊在崖壁上很久,直到……直到贤王路过,听到女儿呼救,把女儿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