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你咬疼我了——”千君的几番央告无济于事。杨明文只顾我行我素。
那一时难喻的儿女醇情,与山水荷香浸透着千君的身体,她欲沉醉不愿起来。
日光浓情如一条条隐约可见的锦丝,自蓝天白云上盈盈而至。此时只供唇齿交磨,心神明会。领鸾情凤意,愿翻云覆雨。只是无意间千君发现那不近不远的芙蓉桥上,先前的两个小精灵不知何时又站在上面,正嘻嘻哈哈地朝这边比划。
惊得千君从灼热的欲望中清醒过来,“妈呀——你快点别动。”明文正在迫不急待地扒去自己的上衣,试要将夫妻之事进行到底,哪里听得见千君的话。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你回头看看。”千君继续告诫明文。明文见千君绝决的神情,豪不情愿地斜肩半披着衣服回头看去,顿显无可奈何之态,心意难尽却不得不暂停销魂升仙之举:“哎——这俩孩子啥时侯又回来了呢?”
此时的千君也忙合拢起上衣衫,将雪白丰泽的半胸收藏起来,麻利地系上扣子,又捋了捋欲散乱的如墨青丝。“杨明文——你个不是人的!可羞死我了!”千君气恼得不知所以,边说边用没穿鞋的脚不痛不痒的蹬踹着明文。
明文却不以为然,旁若无事地说:“那害啥羞,别人也没亲你嘴。”
“你混蛋,别人想碰我他得有那胆子。”
见千君杏眼圆睁,明文越发来了气人的兴致,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你总说你害怕磕碜,这几次不都是你主动佩合我吗,你要是不往船上跑我能逮住你吗?”
千君看了看明文气得牙根发痒,抄起一旁的鞋底子就给明文来了一下,随后愤愤地穿上鞋:“好,杨明文,这回我回桥上去,你自己在船上吧!别老说我佩合你。”
一见眼前的柳美人来真格的,明文忙拦住千君:“都是我的错,怨我,你在船上消停地看风景多好,别生气呀,开玩笑你咋还当真呢!”
千君被明文拦回船头,口中兰气匀吐:“你错了吗,都怨我?我多贱呢,非得让人家亲,不让你亲我这五月节都过不好。来——再过来亲我!我今天豁出去了!”说着话千君便伸手拽明文过来。
千君冷不防的反客为主倒吓得明文畏缩起来:“千君——这孩子在桥上看着呢你干啥呀?”
“你咋还害怕了呢,刚才跟狼似的,那精神头哪去了,不佩合你我怕你吃人!”千君修眉两立,杏眼怒嗔着明文。明文被刺激的直愣愣的瞪着眼睛不知所以:“你——你这人——你这脾气——你看你,我这不是——闹玩呢吗?”看着明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千君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子,你都要气死我了!”
见千君发笑,明文长出了一囗气:“妈呀,你这一阵一阵的发脾气给我整地心里没底。”千君半嗔半羞地对明文道:“划船吧,接着往前面走。”
明文这时侯倒显得很乖,没有了先时那无畏的疯劲,生怕再有什么言语上的闪失得罪了柳家大小姐。
一棹拨开春水路,越向内中行进,荷花泊越为舒展,看不尽这怡人的芙蓉山水,也不乏鹭飞雁睡。更有不知名鸟儿藏叶欢歌,戏水游野鸭成对。
回望了一眼,那芙蓉桥只在依稀当中,明文不由得暗叹:
“这两个孩儿子,竟坏我好事。”千君看了看明文也知其心中之意,不由得垂头轻笑一声。
千君见那水中野鸭头顶和翅膀上的蓝绿色羽毛在日光反映下甚为炫丽,见二人小船至,飞旋一时,又落回原处戏水。千君不由得问明文:“刚才你拿人家鸭蛋,这鸭子是不是来找你来了?”
明文哈哈一笑:“别说我吃他两个鸭蛋呢,天鹅蛋,大雁蛋我都吃过,上回三叔领我和大柱儿金东几个也是过五月节不长时间,队里没多少活,我们几个来的,看着它落那了,我们几个潜水过去了,大天鹅差点儿没逮着。那玩意太大,一半会儿飞不起来,它得在水上跑一会儿才能飞。差一点儿呀,好几个人没堵住,到了让它飞了,咱游的还是没它跑的快。等到那天晚上以为它得回来呢,整了半天给它惊着了,晚上也没回来。不过那天鹅肉没吃着三叔倒是使挂网挂了两条大鲤子,那天晚上我们烤上了,真香那鱼。二斤白酒没够我们喝,躺前面那沙堆我们几个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