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棠奋力挣扎,试图引起远处佣人的注意。
可彼此力量悬殊,她还是被拖拽走,直到一处林荫才停下。
沈与阳唇瓣贴在她耳边,死死捂着她的嘴,“嘘——”
“看啊。”他的呼吸急促,“你猜口口声声都是爱你的未婚夫,正在跟我妹妹霏玉在那辆车上做什么好事?”
简棠被他逼迫着不得不将头转过去。
她看到那一晃一颤的轿车,还有撑在车窗上的手掌……
简棠忽然之间就丧失了所有挣扎的力气,指甲深深地陷入沈与阳的手臂。
刺疼让沈与阳变得更加疯狂,他仿佛是恶魔低语一般的蛊惑简棠,“他背叛了你,你很恨他吧?”
“想不想报复他?有什么是比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人偷情更刺激的报复?”
“棠棠,我可以帮你……”
“让我帮你吧……”
沈与阳的话没有能蛊惑简棠,只让简棠觉得丢人。
她曾深深爱过的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终究成了让她难堪的种马。
眼波流转间,简棠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一道伟岸挺拔的身影,那双似乎永远波澜不惊似千年不变的暗河般静静流淌的眼睛,正看着这一幕。
是他!
被难堪侵蚀的简棠像是猛然之间又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奋力地甩开贴在自己身后的沈与阳。
沈与阳因为期待跟她纵欢而放松了手下力道,被狠狠推了一个趔趄,身体重重跌落,发出重物落地的闷响。
他脱口而出的怒骂:“妈的,婊子!”
不远处的起伏不定的轿车在这一声怒吼里,陡然停止摇晃。
周遭一切都在瞬间变得死一般安静。
“舅,舅舅。”沈与阳看清楚来人,顿时老实下来。
长身鹤立的沈邃年八风不动地站在那里,视线落在红着眼睛的简棠身上,小姑娘受了欺负,要哭不哭的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瘦削得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刮走。
“小海棠,你来说。”
简棠攥紧了手掌,她不喜欢沈淳美母子三人,更讨厌这个沈邃年,是他一手促成了沈淳美跟简绥山的再婚。
她开口时,控制不住的就带上了讥讽意味,“太子爷慧眼如炬,看不出来吗?”
上一个敢跟沈邃年这样说话的人,现在已经被拔掉了舌头。
作为港城沈家的太子爷,这种小事,不用沈邃年动手,想要奉承讨好的人,一茬一茬地愿意代劳。
沈与阳大气不敢喘,“舅舅,我……我刚刚只是在跟棠棠开个玩笑……”
沈邃年负手而站,一言未发,迫人的气势却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黑压压深沉的视线压在简棠发顶,她脸色也不由得苍白起来。
“邃年——”
听到沈邃年来到简家的简绥山,忙不迭带着沈淳美过来声势浩大地迎接。
不像是迎接亲戚,更像是臣子迎接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君王。
一时间,原本僻静的后院,便黑压压地挤满了人。
轿车上想要偷偷摸摸离开的陈泊舟和沈霏玉成了进退两难,不敢轻易下车,不敢发出声音。
沈淳美笑容堆满脸:“邃年,怎么到家了不进屋?什么时候来的四方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