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信命吗?”董一明一眼就认出这个装扮老套的算命大师,就是他口口声声称董一明是无命之人。
“信,也不信。”董一明淡淡的说。
“哦?有意思,有意思!那让我给你算上一卦如何?”算命大师似乎年纪大了,有些健忘,并未认出董一明。
董一明将当年那只被扣住的手伸出,表示默许。
“哎呀,这…小伙子…阳煞之气有点重啊!”算命大师紧蹙眉头,“阳极而盛,盛极而衰,切记不可过头。”
“过头又怎样,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董一明神色黯然,右手抚摸孟星辰留下的木梳。
“侠者,爱人助人者也,过了头,触犯纲常则为贼为盗。”
董一明眼中寒光一现,左手反手扣住算命大师的手腕,“怎么?现在我不是无命之人了?”
算命大师大惊,心中思忖,“无命…之人?”脸色恍然,“难道你是?不可能,你怎么变成这般?”随即掐指而算,“劫难,劫难!小伙子,谁都有难的时候,难受时一定要稳心性,做事切莫冲动啊。”
“哼!”董一明冷笑一声,“已经冲动完了。”孟星辰离世已有一年,今天是她的忌日,这一年,董一明执烈火剑,焚灭不公、不正事,其中有赌博卖女的父亲、凌势欺人的官二代,还有些贪黑心钱的药贩子。而陈斌重新上任后,产赋的实行及青年基金的建立大幅调动了当地年轻人的活力,节制了富人权贵的扩张,两人一明一暗,仅通过一年的努力,便让当地大变样,成为知名的发展模式,而董一明也在命火界也被称为剑侠。
“小伙子,万事万物别太过,顺其自然即可,我倒是希望你还是从前那个无命之人。“
“大师,今天是我亡妻忌日,是否可以请您跟我一同走一趟?”董一明面带微笑,好意相请。
“你我有缘,不用大师、大师的称呼我,鄙人闲散道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叫我散人即可。”
两人来到孟星辰之墓,竟发现早有一人在此,正是谢青衣,自从与长发男的贪魔和秃头男的阴镰一战,董一明深知命力之争极为凶险,而谢青衣虽然有风水秘术傍身,神算神查,但命力微薄,自己的烈火剑虽然在许多争斗中能勉强处于上风,但越发凶煞,所以董一明一直没寻找谢青衣、避免与之接触。而一年后的谢青衣却是女大十八变,一袭长发飘飘,淡妆素衣,虽不着边幅、面色略显苍白却显得气场逼人。
看到董一明和闲散道人的谢青衣瞪大了眼睛,她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闲散道人会与董一明一起出现在这里。而闲散道人看到谢青衣更是慌了神,“一明小友,你可没说这还能遇见她呀?”说罢,拔腿就要跑,却没想到被谢青衣先行一步拦下。
“我说,这不是黄老道吗?怎么今天不散步,改扫墓了?”谢青衣一把薅住闲散道人,就像拉住了一只无处逃遁的羊。
闲散道人害怕得连直眯眼,明明长了好几辈,却不敢看谢青衣的眼睛,搪塞道:“啊这不是快到清明节了么,碰巧路过,就来提前感受下节日的氛围。”说罢又要遁走,可谢青衣一眼看出其中蹊跷,就是不让路,不撒手。
“小衣。”董一明淡淡地喊了一句。
“嗯。”谢青衣悄悄答了一句,完全不像是一年未见的旧友,却像昨日还在一同逛街的兄妹。“一明哥,你等我收拾了这懒蛤蟆,再和你一起好好祭拜孟姐姐。”听到这话,闲散道人急地乱窜,拉着董一明求情:“哎哟,小兄弟,你可千万帮帮我,咱两之前也有过一面之缘,在姑奶奶面前,可得帮忙求求情!”
董一明疑惑不已,谢青衣怎么成这算命的姑奶奶了,“你怎么这么怕她?“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算命界,通过世界万物灵力流程,个人灵识的命力变化来掐算,倒也是有几个流派,我这一门算是源远流长,上至老聃,崇尚自然而然,万物演化有道。可这一年来,算命界突然杀出了这位姑奶奶,一算一个准,而且毫不避嫌,也无忌讳,信奉什么哥斯达黎加学派,主张大伙儿得积极进取,突破边界。“
谢青衣顿时火冒三丈,“什么哥斯达黎加,是毕达哥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