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觉没有错。”荀谌欣慰地对高览说:“可是公孙瓒军主动进攻不是更好,如果双方决战在我们预定的战场,那么我军必胜。”
“友若先生。”高览眉头紧锁地说:“大家都这么认为,然而我却觉得不踏实,总感觉我军未必挡得住公孙瓒军的进攻,就算在我们预定的地方决战,我也不认为我军必胜。”
“嗯。”荀谌没有直接反对高览的说法,而是沉思了起来。
半响之后,荀谌看着高览说:“元伯,你这种感觉是基于主公至今未醒,还是对同僚们不和而产生的担忧?”
“不。”高览摇了摇头说:“不是,主公是装昏迷的,这点我知道,同僚们是不和,却没有影响战局,最多是让我们少一分胜算。我纯粹就是种感觉,一种很玄幻的不妙之感。”
“感觉,感觉不妙!?”荀谌被高览说得无言以对。
荀谌不是第一次与高览配合作战,也不是第一次与公孙瓒和刘备的联军作战,高览的优缺点,公孙瓒和刘备的联军如何,荀谌都心中有数。
荀谌不明白是,高览这种不妙的感觉从何而来?或者说荀谌自己为什么没有这种不妙的感觉呢?
“对,就是感觉,感觉不妙。”高览肯定地说:“河对岸给了我一种难以战胜的感觉,或者说是此战我军必败的感觉。”
高览说得煞有其事,这就让荀谌的神色也凝重起来,连忙取来地图,推算着己方战败后应该如何应对。
……
界桥以西,公孙瓒营寨。
郭嘉在议完事后,独自来到关羽营帐,关羽正端坐以待。
“二将军知道我会来?”郭嘉不经通传,径直走进营帐,见关羽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笑嘻嘻地说:“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主公这句诗写得真好。”
“嗯,坐。”关羽难得地扯出了一丝笑容说:“奉孝,大哥是不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预料到了此次界桥之战?”
“是的。”郭嘉坐下,点了点头说:“主公早就预料到了,还说比想像中推迟了两年,主公还说正是因为主公自己所致。”
历史中袁绍和公孙瓒是在初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91年在界桥决一死战,现在已经是初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93年,袁绍和公孙瓒才决战于界桥,相差整整两年。
至于刘备说是因为自己,这很好理解,历史同期刘备不过是个四处奔波的小军阀,无权无势,无兵无将,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今就不一样,刘备已经是一方诸侯,一言一行都可以决定许多人的生死,甚至已经有了左右和改变天下格局的实力。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袁绍迟迟不敢谋划幽州,不敢撩拨公孙瓒,绝对是忌惮刘备的存在。
如今袁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因为袁绍集团的发展已经进了瓶颈期,不向外扩张就会消亡,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袁绍治下已经发展到了极限。
在攻不破函谷关,打不下长安,无法伸手凉州和并州的情况下。
在不想与曹操,吕布,袁术,孙策对战,无法伸手徐州,兖州,豫州,扬州的情况下。
在无法进攻益州,更别念想荆州的情况下。
袁绍真的别无选择,不是进攻刘备占领的冀州四郡,就是青州,或者公孙瓒所在的幽州。
经过袁绍和麾下智囊团反复多次的考虑和推演,最后还是决定对幽州的公孙瓒动手。
按袁绍最初的设想,幽州的刘虞首先会和公孙瓒打起来,在历史中也确实如此,刘虞纠集十万兵马与公孙瓒打了个你死我活。
而现在刘虞根本没有动作,就被公孙瓒派兵团团包围,就是在公孙瓒解除包围之后,刘虞也只有一些小动作,根本没伤及公孙瓒分毫。
这就让袁绍很郁闷,甚至不惜装昏迷至今。
现在的形势是,不论袁绍做什么或者说什么,公孙瓒都不会撤兵,不把袁绍胖揍一顿是不可能的。
用公孙瓒的话来说是:“袁绍这种破坏和平的行为不能忍,一定要打到他袁绍渴望和平。”
公孙瓒是个杀伐果断的真男人,说到就要做到。
“奉孝,我不管大哥是怎么预料到的,我问你,此战可有把握?”关羽丹凤眼圆睁道:“或者说能不能打死袁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