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大势,贾诩十分清楚,如今长安的情况,贾诩更是心中有数,这也是贾诩坐镇长安没离开的原因。
贾诩受李儒所托照拂西凉军是一个原因,贾诩为自己谋划也是一个原因,保证西凉军不倒,就是保证贾诩他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而对于善于谋己,也一心谋己的贾诩而言,只要保证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就是拉整个天下垫背也无所谓。
李儒也正是看中了贾诩这一点,才将西凉军和长安之事托付于贾诩,不能不说李儒的目光很准,其人更是厉害。
现在贾诩认为只要当朝无法提供粮草军需,就不能强迫李傕和樊稠出兵界桥进行调停。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只是太尉杨彪跳出来,也是贾诩没想到的,以己度人,难道真有不怕死的人?
“我要杀了杨彪!”李傕当即凶性大发吼道:“小皇帝还没说什么,杨彪这狗贼就跳出来胡说八道。”
“哦,杨文先他说什么了?”贾诩表示很好奇。
“这狗贼说什么出兵界桥调解和筹集粮草军需都是我们的事,还说得理直气壮,真是气死我了。”李傕气呼呼地表示他真的怒了。
“呵呵。”贾诩笑了笑说:“其实就算我们出兵界桥进行调解,他袁绍和公孙瓒谁又会听我们的。杨文先也就是恶心恶心你罢了,最后也不过是派个使者前往界桥表明下态度,所以我们不用急。”
“文和先生言之有理。”樊稠附议道:“我们能守住长安就好,其他的地方,其他的事情,且由他们去吧!”
樊稠来到长安之后,基本上不发表意见,一般以李傕为主,听贾诩的,在朝堂上也是一言不发的。
除了说樊稠有自知之明,这家伙也算是久经考验,看多了人生的起落悲喜,已经准备平躺,或者说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文和先生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李傕杀气腾腾地说:“上次就是没有砍了杨彪这狗贼,不然今天又怎么会恶心到我们。”
“杨彪杀不得。”贾诩正色地对李傕说:“一旦杀了杨文先,那么我们将无法在长安立足。”
“弘农杨家真的有这么恐怖吗!?”李傕一直都不信什么四世三公的说法,认为没有杀不了的人。
“比你想像的还要恐怖。”贾诩不厌其烦地说:“世家,尤其是像袁家,杨家这等豪门世家,其触角伸至了方方面面,不是杀得了杀得完杀得净的,目前我们只能虚与委蛇。当然,你若不信,也可以试试。”
“不,我就是气不过。”李傕摇着头说:“我听文和先生的,不知道明天早朝我该如何应对?”
贾诩扫了李傕一眼,点点头说:“听我的,明天早朝时不必与杨文先争辩,只说有粮草军需就出兵,没有就免谈,再向陛下建议派使者前往界桥调停,满朝文武多半都会附议。”
“文和先生,不知对出使人选有什么建议!?”樊稠虚心请教于贾诩。
“无有。”贾诩淡淡地说:“无论谁去都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
皇甫府。
朱儁在散朝之后就来到皇甫府,只见皇甫嵩正在院子里练剑,朱儁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欣赏起来。
“公伟兄,现在天下到处都打成了一锅粥,还有心思看我练剑?”皇甫嵩耍完一套剑法,调侃着朱儁。
“哈哈哈哈。”朱儁哈哈大笑道:“难得看到义真兄舞剑,焉有不用心欣赏之理?义真兄是心动了吧?”
“还别说,真有点。”皇甫嵩无限感慨地说:“将军百战死,总是难以忘记沙场点兵。”
皇甫嵩是沙场宿将,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战场,可是当天下兵戈四起之时,还是免不了心动手痒。
“唉。”朱儁叹了口气,接过皇甫嵩手中的宝剑,轻抚剑身说:“谁说不是呢?这大司农一职那是人干的!多少年了,我都忘了打仗的味道。可惜现在无兵无粮,想打仗都不行。”
“别叹气了,该惆怅的人是我。”皇甫嵩从朱儁手中收回宝剑说:“等一等,我收拾下,我们好好的喝一杯。”
皇甫嵩说完,进去洗把脸和换下衣服。
当皇甫嵩收拾之后,府里下人已经准备好了美酒和下酒菜。
“公伟兄真是走运,前不久子干兄又托人送来了一坛神仙露美酒,被我喝得只剩这么一小壶。”皇甫嵩略有得意地说:“我真舍不得招待别人。”
“谢谢。”朱儁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地说:“义真兄,你是不是对去幽州也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