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在洞(穴xué)之中行走,没有参照物,就能推算出距离长度,也无法推算出方位。就连是往上还是往下走,都不好算的。
要是往下或往上的幅度极小,由于距离长了,这叠加起来,那角度也会很大。可人却没有太明显的感觉。
“姐夫,你算出来了?”徐美君一边照着前方,一边在看绷紧的绳子。
绳子终于不够用了,这绳子是上次在笔架山的洞里出来后,让张浩然特意加长的,足足能有五公里长。绳还很细,不是那种粗麻绳。
这表示至少离开洞口有五公里远了,从三河渡走五公里,都快过了鸡鸣驿了,要是方向是往江里走的话,也早就过江,到了江对面的另一个村子了。
就怕是在洞里绕来绕去,而要继续往下走的话,要是没了绳子,遇险事小,这种地方怕的就是迷路。一但迷路了,没有绳子就回不去了。
“你想回去了?”王博都有些担心了,大蟒蛇加无壳透明蜗牛,这洞里诡秘得很。
要万一再遇上什么猛兽,就是有枪,那子弹也才六发,王博用枪又不是冯思加宋造,经过正规的训练,就是十米远,也未必能打得中。
“等等,姐夫,你仔细听。”
“听?听什么?”王博竖起耳朵,脸色突然微微一变,快步走向前方。
徐美君也紧跟在后,她先听到的,是有人的呼吸声。
大约走了二十多远,终于在弯曲的洞道深处,看到有人了。一个跟王博年纪相仿的男人,靠着洞倒在地上。
就看他右小腿断了,腿头插出来,地上还有些虫爬在他的腿骨旁边。
分辨出来是水蛭后,王博就拿出打火机去烧。那人马上发出痛苦的叫声“好,好痛啊!”
“你是不是叫小亮?三河渡村的?”
“对,你们是……”
那人一扭头,被灯一照,眼睛都看不见了。
“我是千叔的朋友,我姐夫你应该认识吧?王博。”
“王,王总?你怎么来了?”小亮认出王博了,立刻吃惊地问道。
“千叔说挖出一个洞,有可能是江王宝藏,我又听说你走失了,就好奇的下来看看了。你忍着点……”
王博说着手一用力,就听到小亮凄惨地一声大叫,腿骨算是复位了,再帮他擦上止血膏,绑上绷带。
这时才看清,小亮的脑袋上也有伤,还有胳膊,也脱臼了。
“王,王总,这,这洞里有人,他出来时,吓了我一跳,我一下摔倒在地,撞在墙上,就把手脚弄伤了。”
有人?王博还好,想到刚才的饼干盒,也就一皱眉,徐美君的心脏都快骤停了。
这洞里还有别的人?不会是野人吧?
“我帮你手也复位再说吧。”
王博按住小亮的胳膊,将他手给推回去,就帮他检查头部。
头上的伤还好,听他说话条理清晰就知道没什么大碍。果然也只是擦破点皮,只是因为撞击的关系,这两天头有点晕,腿又断了一条,没办法爬出去。
“你说遇到人,是怎么遇见的?”
“就在这里,我看见洞里有个人冒出来,吓得我手电都掉在地上了。”
小亮手一翻,掌心抓着个手电筒,充电式的,照了两天多,早就没电了。
“怎样的人?”
“穿着好像是上世纪的蓝色涤卡上衣,解放鞋,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男的女的呀?”
王博横了徐美君一眼,这不是重点吧?
“男的,大约五十岁上下,还留着些胡子,不是一些,是大胡子。”
王博猜测是不是误入到这洞(穴xué)里的,在洞(穴xué)里待了几十年?可是……他吃什么啊?不会吃那些无壳透明蜗牛吧?那也吃得下去?
“不是三河渡的吗?”
“我们村?”小亮一愣,“不会,我们村里没人失踪啊。”
这倒是,要是三河渡的,小亮就算不认识,也听说过吧?
“姐夫,我们还往里走吗?”
还走?还怎么走?先得把这小亮送出去了。
王博把小亮扶起,就让徐美君走在前面,这是往回走,不能让她再跟在后面。
“姐夫,绳子呢?”
徐美君突然一叫,王博就想起,刚才绳子扯紧,就先把绳扣解下来放在地上了。跑过去救了小亮,绳子应该在原地啊。
难不成是那村民把绳子拉回去了?那也不应该啊,自己没有晃动绳子,让他拉绳啊。
“不会真有野人吧?”徐美君心里毛毛地,往后一转(身shēn),就尖叫道“姐夫,有人!”
王博大惊失色,一扭头,就瞧个穿蓝色上衣解放鞋男人站在远处,一脸的大胡子,神(情qg)木讷地瞧着这边。
小亮更是大叫道“这,这就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