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肿起来了,爷爷你看。”
说话的少年,是六公的孙子,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一摸额头竟还是烫的。
王博他们走得快,追上来时,六公正问他是不是扭到了?
“没,爷爷,不是扭到了,就是脚疼。”
“你把鞋拖了,把裤管拉起来我看看。”
王博一说,六公想起来,王博是医生了,忙让孙子照办。还问起他是哪里疼。
少年指着小腿说“就这疼,早上我去把祖爷爷的骨头拿回里屋时,不小心撞了下。”
“撞在桌角上了?”
要是撞桌角这种硬伤,只要不是再次撞击,也就是淤青浮肿,怎么会痛得连走都走不了?
棉裤一拉上来,王博和池然都咦了声,就看小腿从正面到侧面都肿起来。秋裤还没脱掉,都一个大包鼓在那里。
“这很严重,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池然也关心起来,蹲下要将秋裤拉起,他一动手,少年就痛得哀嚎。
“别碰,好痛,痛死我了。”
冷汗唰唰地流下,池然只好停手,王博问他有没有剪刀,他摇头,拿出把匕首“把秋裤割了?”
“你说呢?”王博一把抓过,沿着鼓起的地方一割,就看那里露出一条缝,里面是个大包。
“这怪了,怎么还有水泡?”池然盯着看,一脸疑问,这好像下面都化脓了。
可一般(情qg)况下撞到桌角,不会有这种事啊。
王博把秋裤割开了个大洞,就看那水泡,快有拳头大了,只是一直都被秋裤棉裤给压着。
六公急了“这碗大的水泡,是怎么弄的?王……王博,你能治好吗?”
王哥他实在喊不出口,他比秦解放还大二十岁,都老得也快能埋下去了。
“我看看。”
王博手才摸到边缘,少年就痛得受不了,(情qg)况是很严重了。他还注意到在水泡的边缘,有一个小口子。
“是感染引起的?”徐美君也看到了。
“对,细菌感染。”
王博留意到他那处小伤口有些颗粒状的东西,正要问他,池然冒出一句“你不是踢到桌角,你是踢到别的东西了?”
“我……”少年脸涨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了,快说,这给你治病呢。”六公不悦地喊了声。
“我撞到祖爷爷的骨头了……”
“你……”六公气得跺脚,这叫什么事嘛。
问起来,那捡骨后先拿白酒擦了,放在里屋等时辰,这叫洗骨。可是在擦之后,就先拿回去了。少年那时正好起(床),脑子晕晕的,就撞在放在桌上的骸骨上。
一摔倒,骨头掉地上,一头就刺在少年的小腿上,划开了个口子。
骨头埋在地里不知多少年了,上面都是泥,细菌可不少,这一碰,一划,细菌就随之到了他的肌肤里,然后再爬上走到登仙台,随着血液循环,就形成了水泡。
骸骨里本来就有很多细菌,要不然血(肉rou)都怎么没的?都是细菌吃掉的。
中药里还有一种叫尸菌的,是红褐色的,长得跟灵芝差不多。一般会长在尸骨上,价格非常昂贵。
“是食(肉rou)链球菌引起的?”
王博意外地看了池然一眼,池家不是中医吗?
“对,得马上送去医院了。”
“你们把他扛起来。”
六公吩咐了两个孙子辈的,把少年扛上,又谢过王博,这才离开。
“骸骨上有食(肉rou)链球菌也少见。”
“算是吧。”
王博缓步下山,徐美君想起那水泡脓包就犯恶心,也不提让他背了。
到山下,郑行志就问时间不早了,要不先去村里吃顿便饭也去剩下几座山?
王博看过去,见其余的山头,也都差不多,也就说不用去了,要吃饭回天王村再吃。
路过村里时,秦解放在门口等着,拉着他非要他留下,还说六公跟他说了。
“你啊,来考察,也救人,这怎么好意思?大家又不是外人,我这杀了两只山鸡,都留下吃,郑秘书也留下。”
盛(情qg)难却,王博只好点头。
秦解放等把菜什么的都端上来,就有意无意的提起单冬娘。
“多关心下她嘛,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也不好过(日ri)子。”
王博只是听他提起,就随口说了句,在池然眼中,却是他和单冬娘有私(情qg)。
那小寡妇,也(挺tg)有味道的……池然心里想着,就看郑行志舀了碗汤,也不喝,在拿手机打字,估计是在跟郑连城汇报工作。
“对对对,该多关心。”
秦解放在心里骂了句秦贵傻叉。
秦贵从单冬娘家跑出来就来找他了,秦解放当即就给了他个大巴掌子。
连秦贵死了的爹都骂了,骂得他狗血淋头。秦来顺才死多久,他想要人家,也得过个一年两年的再说。
还得来个(情qg)投意合啊,你就来硬的?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