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堂又赶紧拿出身份证仔细看。
没问题,有防伪标志。
一般脑子没毛病的人,不会扔下身份证,把轮椅拿跑。
多半是那个中年人耽误了,还得一会儿才能出来。
“我就说嘛,他们一个小时逛不完。故宫那么挤,光排队都得一个小时。”
“嗯,更好,时间越长咱们赚的越多。”
哥俩又在纪念碑前转着。
3点过去了,4点又过去了,中年人还没出现。
眼看快到五点时,才看到中年人老远推着轮椅车过来了。
李满堂和黄毓不约而同长出一口气。
中年人来到跟前,没等李满堂和黄毓说话,立刻瞪起眼睛说:“你们两个怎么搞的?”
“什么意思?”
“我不到3点就过来了,结果你们两个连人影都没有。”
黄毓还信以为真:“不会啊,我们两个一直在这里啊,就在这前后转悠。”
“肯定是你们不小心转到后面了,你们自己也不知道。”
黄毓挠着头皮极力回想着:“好像没离开过啊。”
李满堂一眼就看出中年人的诡计,他这是恶人先告状。
“行了,大叔,别逗了。我们这三个小时根本没挪地方,你不信,就问那边收拾卫生的阿姨,她也一直在那里。”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您这么说就不讲理了,这么大个人讲点信用,又没几个钱。”
“谁不讲信用?明明是你们不老老实实待在原地。行了,少废话。来!给你轮椅!10块钱。身份证还我。”
黄毓接过轮椅,李满堂接过10块钱,拿出身份证:“给你!”
中年人一伸手,李满堂一下把身份证弹出去,飞到人群中了。
“哎呀,不好意思……”
“你踏马!”中年人挥着拳头,想来打李满堂,又怕找不到身份证了,赶紧屁颠屁颠儿地往人群里钻去。
黄毓有些惊慌地拉着李满堂:“走,走,咱们赶紧跑。”
李满堂却不紧不慢地走着:“跑啥啊,他敢追过来啊?咱们两个人不揍死丫的。”
“也是啊,咱们两个还怕他一个吗?”
来到路边,天已经擦黑了。
黄毓有些灰心:“这买卖……这半天才挣了10块钱。”
“万事开头难嘛。”
嘴里这么说着,李满堂还是在脑瓜儿里琢磨着。
这买卖到底行不行呢?
要总碰到中年人这种,这买卖真没法做了。
可从道理上讲,中年人这种应该是极少数的。
歇了会儿,两人先到胡同里的小饭店里吃了碗面条,然后又回到广场上。
“天都黑了,能有人租吗?”黄毓问。
“咱租给他们一天好了,让他们指定地点,这个时间段上门取回轮椅。”
“嗯,租天比租小时省事,咱还可以干自己的事儿。”
哥俩又四下搭讪一番。
一直忙活到9点多钟还是一无所获。
李满堂叹口气:“算了,今天就这样了。”
黄毓也叹息:“这还不如在北影门口蹲着呢。”
黄毓还想回北影附近录像厅看录像。
李满堂劝他:“咱们还是回新街口澡堂吧,两天没洗澡了,身上全是灰。”
回到新街口澡堂时才11点30。
李满堂硬着头皮到售票口搬出周大爷,售票员还真让他们提前进去了。
脱得光溜溜钻进洗浴间,周大爷还没过来,里面还有两三个洗澡的人。
只不过池子已经开始放水了。
哥俩就着所剩无几的热水飞快地洗着。
刚洗了一半儿,周大爷来了。
一打眼还没认出李满堂来。
李满堂笑嘻嘻地主动招呼:“周大爷!”
周大爷愣了下:“我去,你这是进局子里了?”
“没,我这剃个头,挣了150元。”
“还有这好事儿,大爷我也去剃一个。”
“是群演。”
李满堂把演戏的事儿大概说了下。
周大爷点点头:“挣到钱了倒是好事儿,可你这剃着光头恐怕不好找工作啊。”
“我们平时带着帽子。”
周大爷指指黄毓:“这是你们一块儿的小哥们儿是吧?”
“是啊,他叫黄毓,十九岁。”
“都是年轻小孩儿啊。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穷哥们儿在外互相帮衬着。”
哥俩洗完了,都争先恐后过来要帮周大爷刷澡堂子。
周大爷笑着:“好!我出去抽根儿烟。”
哥俩刷了会儿,周大爷才叼着半根儿烟出来了。
“行了,我来吧,你们哥俩出去歇着。”
李满堂和黄毓出去了。
没一会儿,周大爷出来了。
看到李满堂脚边的轮椅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李满堂笑了:“不是啊,我们买的轮椅出租赚钱。”
“出租轮椅赚钱?”周大爷惊讶不已。
李满堂把自己的思路跟周大爷说了一遍。
周大爷一拍脑门儿:“你这小家伙行啊!这算一个买卖,肯定有钱赚啊。”
黄毓皱着眉头:“可我们忙乎了一下午才挣了十块钱,还不够吃饭的。”
“这买卖你们不能这么干啊。”
“那该怎么干呢?”
哥俩凑到周大爷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