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皇子做着美梦,却不知道自家麾下核心的人物都成了对方的暗探。说不得自家性命都被人攥住了。
“这人……明明是一奶同胞。怎么差的那么多?这等优柔寡断的性子,倘若是在吾辈修士之中,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了。”云端。看到了这一切的黑袍人皱了皱眉:“一个这么聪明,一个傻到这种程度。该不会是谁给那位老皇帝带了绿帽子了吧?”
“这位大皇子,可没有尊者说的那么不堪。”
那边道人听他这么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给这位皇子说了两句好话:“盛远皇帝病重,这几年朝政都握在这位皇子手上。治理国家也算是颇为出色的了。待人接物,都文雅得体。不管是朝中文武百官,还是黎民百姓。都交口称赞。之前还曾编纂过十六至大典这套图书。主持疏浚长河河道。改革税制。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听那道人这么说,黑袍人笑了:“听你这么说,倒好像是要收了他当徒弟一样。”
那道人倒也实在,听他这么问过,随即便回答说:“不是,不是。他与老道并无师徒之缘。老道来此,也只为了赵泓一人。余者不过是随意瞧瞧罢了。”
“这么说,你是真个想收那个赵泓进你的门墙?”黑袍人接着问了一句。道人这一回却没回答。只是皱着眉摇头不语。
“道人你若是不收,本座倒是真有几分想收他为徒的打算。他那心思算计,胸襟气度。的确很合本座的胃口。资质也不差,根骨也好。说不得真能光耀我圣煌门楣。”
那道人听他这么说,却是有些心慌了——之前那黑袍人的确也说过收他为徒的话。不过老道听得出,那不过是句玩笑。而这一回就不同了,听他的口气,他是真动了收徒的心了。
再看赵泓这一边,天京城,盛夏,午后了热得不行。
许朝三百年的江山,大抵太平,民间富足。天京城作为许朝都城,更是以它为首。
偌大的一座城,东西南北,四街八坊的几十万人,刨除那些无家可归的最底层的乞丐力巴。一般市民只要有个营生的,这一会儿都能找个茶楼喝一壶凉茶。有点家底的,还能叫点心溜溜缝。而通常那些有钱的达官贵人们,其午后休闲活动与一般市民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不过是喝茶的地方更好,茶叶更高级,茶点更好吃罢了。
而说到天京城里,最好的喝茶的地方呢,自然要数中的迎客楼。百年的老字号了,前些年更被某个不差钱皇子门下盘了下来,改造改造。
重新开张之后,那点心茶水味道更佳,楼阁布局也更喜人,生意自然也是更上一层楼。火爆的不得了。那“某位皇子”,也因此得了不少谋朝篡位的本钱,还多了个下午游街压马路消遣的地方。当真是皆大欢喜。
赵泓就这么打着扇子,一步三摇。要多纨绔有多纨绔的走了过去。周围八个王府的护卫都佩着腰刀,前面四个后面四个,把他护在当中。
这些王府护卫一个个的都是眼中有精光,手指关节粗大,身材孔武有力太阳穴高高凸起,就差在自己脸上贴四个字“我是高手”了。这么一行人走在大街上想不惹人注目都不成。当真是诸邪辟易,哪个见了不赶紧躲得远远儿的?
那迎客楼店门口的伙计自然不差。往那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直看,看见有人向门口走过来,就马上便迎上前去,招呼着:“客官您请,里面进!”打躬作揖,把人往里面迎。又看有人走出来,也招呼着:“客官您走好,常来!”还是打躬作揖,把人往外面送。赵泓一行人自然看的是清清楚楚。当时就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来的那人身上是湖绸轧花上等料子的公子袍,脚下穿的是黑料硬底的朝天靴,腰间束的是碧蟒纹的玉带,上面吊着金丝的香囊,冷翠的坠子。这一身行头都是上品,只有那扇子正面的画,背面的字儿伙计认不得,不过想必也是值钱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