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她气鼓鼓地回答。
“你也可以送到洗衣店,或者让钟点工阿姨来写。如果你想让人依照这床单被褥推测我们今晚的话,我也不介意的。真的。”他说,语气戏谑,神情越发。
好吧。董小葵彻底败了,没有说同意,也没再说反对,只是怒目圆瞪瞧着他。
“娘子,我知道我好看。但是你这样就不矜持了。”他啧啧地说,无视董小葵的怒视,气定神闲地将浴缸里放好水。
董小葵在一旁一言不发,其实不是生气,只是觉得还有些恍若梦中的感觉。
“石头,怎么了?”许仲霖终于站起来,看到董小葵一脸迷茫的神色。的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想你竟然这会儿就回来了。我总以为要等到九月呢。”
“虽然很紧张,但偶尔也要休息一两天的。我也不是机器,不需要吃饭睡觉的。我知道,前段时间太少陪你。”他一边说,一边将她抱起来,两人一起躺到浴缸里。她向来不喜欢用浴缸,但这浴缸躺得这样舒服。
“不是。只是觉得不真实。因为总是梦到你。”董小葵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伸手关了灯,任由月光倾泻下来在水中微微荡漾,他在她耳边说:“原来我的石头比我想象中更渴望我。”
“你这个家伙,我在说正事。”董小葵慌忙说,要推开他,因为他将她搂住。
“这才是正事。”他说,已经迫不及待吻住她的唇,搂得她无法动弹。温暖的水,肌肤相触,她浑身一软,他却趁势进入,不是狂风骤雨,只是那种温柔的,两个人之间最和谐的律动。
董小葵终于醉下去,分不清天地,只知道这个男人在身边。
后来,她真是有些累了,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倒是放了水,替她清洗身子,用宽大的浴巾将她裹起来,抱到床上,她皆没有一点的反抗,也没动一下,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许仲霖躺到她身边,有些担忧地问:“石头,怎么了?”
她摇摇头,说:“只是有些困。”
“那睡觉。”他说,搂她在怀里。
董小葵在他怀里躺了一会儿,忽然想是不是明天一大早醒来就瞧不见他?如同上一次那样,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忙,也没叫醒她。等她兴致勃x起来想为许仲霖准备早餐,却发现早餐已经准备好,他早就上班去了。所以,她立刻问:“你是不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忙?”
许仲霖一听,也是想起那一次,立刻说:“傻瓜,明天我哪里都不去,我陪着你。”
“真的?”董小葵问,仔细瞧许仲霖,想看看他是不是只是安慰她,让她赶快睡觉。
“是真的。明天你一醒来,就会看到我。明天,我要带我的石头去领证。所以,现在要好好睡觉,明天可要拍证件照。”许仲霖缓缓地说,语气十分平静。
董小葵却是不淡定,立刻反问一句:“啥?领证?”
“上次我已给你三个身份,你不愿意?”许仲霖反问,语气略微不悦。
“不是。只是爷爷还没有祝福我们。”董小葵回答。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许爷爷那边还没有处理好。这样贸然领结婚证,到底会让许爷爷误认为她也是不懂事的。这件事,许仲霖可以任性,而她却不可以。无论何人,即便再公证,判断事,处理事,也总会失了偏颇。许仲霖是许爷爷的亲孙子,即便再任性,也是孙子,看法再不济,也无多大的害处;而她,原本就不受许家人待见,如今算作是许仲霖的执念,让许爸爸和许妈妈都算是初步接纳她,但许爷爷那边总还是没个定论,如今若是贸然去领了结婚证,以后论起来,真就是她不懂事了。
“那是之后的事。不必去管。”许仲霖回答。
董小葵摇摇头,说:“不,等得到爷爷祝福再说。”
许仲霖终于怒了,说:“董小葵,你知道有多少女人迫不及待地跟我拿这个证么?你一拿就拿三个,你还傲娇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还说——”董小葵没再说下去,到底觉得心里委屈,拉了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她睡去。
许仲霖也不理会,往旁边一躺,拉了另一条被子兀自盖住。一时间,室内安静,气氛僵硬。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听许仲霖的呼吸,并没有睡着。
董小葵也没有睡意。一方面为自己将许仲霖惹生气而懊恼,一方面又为许仲霖这样逼自己而委屈。
这个坏家伙,一向是明白事的,为何要这样逼她。虽然,她也想要将这爱情发一张见证的证书,但时机未到啊。
她想到此,不由得吐出一口气,轻叹一声,觉得这样躺在床上很尴尬,很压抑。于是,轻轻起身,拉了旁边的睡裙往身上一套。
“你去哪里?”许仲霖一下子坐起来,一把捏住她的手腕,用力过猛,捏得她疼,不由得叫出声来,然后甩手摆脱他,这才回答:“我出去倒杯水喝。”
许仲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看了看她。董小葵转身往房间外走。轻轻关了门,心里一片凉。这是他们在一起以来,第二次争吵,上一次是因为是否吃避孕药的问题。这一次,为的是领结婚证,虽然只是吵一两句,但这种冷暴力真是比上一次的争吵更让人难过。
她拿了玻璃杯倒了一杯冷水,缓缓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月光洒进来,照着一角。她心里微凉,有些空。将冷水整杯灌下,一转身放杯子,却听见房门响,他快步走出来,也不去开灯,径直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说:“小葵。我知道你不痛快,也知道你担心什么。”
“那你还执意如此。真是个坏家伙。”她说,眼泪一下子溢出来。
“好了,我们去睡觉,容我考虑,行么?我已经很久没有搂着你睡觉。你知道,没有你,我总是睡得不安稳。”他说,轻轻笑,充满宠溺。
以他的脾气,这样退让。自己还能有什么要求?她抿着唇,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力点点头。
“好,什么都不想。睡觉。明天的事明天说。”他说,将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