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睡眠历来不好,不想吵醒他。于是,她轻轻抖了抖发麻发痛的双手。却不料横斜里伸出一只手将她的手臂揽住。
“你没睡?”她有些惊讶,低声问。
“有你在怀里,怎么会睡不着。”他说,语气懒懒的,然后抱着她翻了个身。
“那是我将你吵醒了。”她到底有些歉意,语气也软软的。
因为怕妈妈听见他们的谈话,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我原本就学不会深睡的,有些时候得要时时保持清醒。不关你的事了。”
学不会深睡这习惯,大约也是跟一些训练有关。她一听,总是心疼。不由得说:“在这里,总应该的。”
他轻轻一笑,在她耳畔几乎是吹气一般,低声说:“跟你一起,已经睡得很好了。”
她不语,只是半垂着眸,觉得空气有点闷热。他也不说话,只是为她揉着酸痛的手。他的手法十分娴熟,捏得很到位。不一会儿,她的手已经不痛了,他却还在轻轻拍着。
董小葵不说话,只是在想:这样如同九天之上的男人对自己这样好,如何可以放弃他。
“可好多了?”他问。
董小葵“嗯”了一声,侧身将他搂住。许二一怔,低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抱你。”她回答。许二一听,可是乐了,轻笑一声,打趣地说:“我可要看看是不是狐狸精附身,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董小葵。我认识的那傻妞,一点真情流露都不肯的。”
这男人就是这么煞风景。原本她心疼他,并且庆幸上天垂怜,能让自己遇见他。不管将来是劫还是福,她都庆幸能遇见他。所以,动情之下,主动拥抱这个男人。
可是,他就有这个魅力,让她一点点的柔软顿时化为乌有。她立刻要挣扎,他确实将她搂紧,身子一翻压在她身上,低声说:“小气的丫头,不许生气。”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何曾对人真情流露过?还这般来要求人。”董小葵终究不悦,心里自是气恼他的。
虽然,这个男人待她极好。从一开始见到她,虽然手法有些让人没法接受,可却从来没有恶意,从来所做每件事都是让她成长,为她好;他待她,也不同于那些莺莺燕燕,他为她所做的事,她也是看在眼里。可是,这人就是一句肯定的话语都不愿说,一丝丝的真情流露都不肯。
如果他能给她一个肯定,一个真诚的绝对,那她就会拿出砸锅卖铁的勇气,用所有的智慧与心力,去赌这一场天长地久的幸福。
他伏在她身上,笑着说:“你想听什么?”
没诚意的男人。董小葵不予理会,用力推他,说:“走开,我没兴趣,想要睡觉了。”
“原来你想听这个。”许二忽然说。
“哪个?”董小葵一边推他,一边问。
“这个。”他说着,一个柔软的吻落在她眉间。他俯身而下的瞬间,周遭便全是他特有的气息。董小葵一怔,联系前后,心里不由得一惊,连忙说:“不是的,我是真要睡——”
一个“觉”字梗在喉间,许二已经吻住她的唇,柔软的双唇最开始辗转,让董小葵觉得自己是一滩水,颓然无力,四散开来;继而,他又是疾风骤雨似的掠夺,摧城拔寨的侵略如火。
董小葵身子一软,慌乱得不知所措,只觉得身体与周遭一并星火燎原,她本能地回应他,攀着他的脖颈。许二身子一怔,仅仅是停顿一秒,亲吻更加的猛烈。
像是残缺的渴望圆满,董小葵在许二的气息里,在他极致而又侵略如火的亲吻里败下阵来,完全丢盔弃甲。整个身体似乎盛放开来。在许二略略离开她的唇,透一口气时,重获自由的她不由得滚落一声。许二连忙紧紧捂着她的嘴,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声些,你想你妈妈现在揪过来?”
听到“妈妈”二字,她陡然清醒。这才用手去推他。许二似乎有些生气,她越是推他,他就越用力压着她。像是千斤坠顶,这个男人就有这样的能力。
而董小葵脸已经滚烫,恨不得自己能有缩骨术,立刻从他x下遁走。因为夏日里穿得少,两人贴得这样近,身上的曲线,凹凸之处,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而许二身体的变化,让她更是窘迫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最好不要动。”他还是捂着她的嘴。
她果然没有动。因为她自己也清楚,这情况很容易擦枪走火的。虽然,这样的不止一次,以前,他还脱掉了她的睡衣,最终都是悬崖勒马。但是,不是每一次都好运,也不是每次都能悬崖勒住马的。何况,董小葵自己都有些情不自禁,她自己也明白这勒马是越来越困难。
两人维持着的姿势,远处还有隐隐的雷声,偶尔还有一阵风吹得树林使劲摇曳。许二伏在她身上,许久,才近乎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真想立刻睡了你。”
(咳,本来立志六千字,不过,每当这种故事情节,我入戏太慢。不解释,大家懂的,这个之于俺,感觉不好找,表拍我,我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