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还是瞟她一眼,脸上露出几丝微笑,用赞赏的语气:“不拖泥带水,够劲儿的。”
这话像是大清早在菜市场买大白菜,讨价还价,锱铢必较的。
可是,他们不是买卖大白菜,而是要彼此深入,虽然只是身体上,但是这样的谈话,到底是让她心里不是滋味。
他怎么可以——,对一个不爱的人,可以做这种亲密的事情?
不过自己不是无菌婴儿,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吧。自己终究太过天真。
董小葵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心也似乎要慢慢死掉。
她垂了眼帘,敛起眼底的悲伤。只剩下一脸的不屑,握着拳头向他走过去。她走得极慢,一步一步,觉得自己是在走向深渊。
那些沉默在心底的傻傻的微小愿望,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实现了。她曾傻傻地想,要像妈妈那样,遇见一个像爸爸那样的男人,一生一世就只跟这个人洞房花烛,生儿育女,一直相伴到老。这是就是梦想,也是理想。
曾经,董小葵认定那个人是陈佳川。但即便是认定了一生一世走下去,她也坚持等到洞房花烛才会允许他身体的深入。与陈佳川在一起五年多,他也不是没有过那些要求,面对董小葵的说法,他还很不屑地说什么现代社会,你整得跟古代一样,女人都解放多少年了。
她也曾想过妥协,可是始终无法放下自己心里微小的愿望,于是始终固执着,一次又一次,总是对陈佳川说等到大学毕业,就会洞房花烛了。
她承认,她的骨子里有近乎偏执的古典与浪漫。当然,陈佳川终究是没有跟她一起走下去。
可是她却依然不曾放弃自己的理想,她依然相信,她会遇见一个什么人,那个人会牵着她走过红地毯,会有最美好的洞房花烛,琴瑟和鸣,然后还会生儿育女,走过一生。
可是,如今,她的愿望终究要在这里残缺最重要的一角。这个男人剥夺她愿望的最初,却绝不可能是她的命定的那个人。
她默默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倔强地坐直身子。
许二也坐正了一些,一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揽,很轻易地抱着她旋转一下,往他腿上一放,讽刺说:“你的表现可没有你说得好听,没有学过伺候人吧?”
“没有生过富贵名利的心,便没有学过那些有的没的。”董小葵回答,每一个字都透着倔强。
这一刻,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维持自己尊严的唯一方式就是语言。是的,她不愿意在他面前,将仅有的一点尊严都丢了,于是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许二听到她的回答,倒是微微一笑,将她从怀中拖起,拉着她微卷的长发,逼迫她整个身子往后仰,让她看着自己,另一只手却紧紧箍着她的腰。
董小葵只觉得整个身子僵硬,薄薄的丝袜之下,感觉到他身体灼热的温度,还有那手掌的力度。
可是这一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倔强地与他对视。
“你这个态度,可没有感谢我的诚意。昨天在九重天的魄力哪里去了?”许二眸光清冷,漫不经心地说这句话,脸上有了一丝的笑意。
董小葵心里一惊,他居然知道昨天她在九重天说了什么,这人果然是翻云覆手的人,轻轻一个眼神,众人都要退避三舍。这样一想,董小葵的眉目里不由得露出几丝惊讶,低声问:“昨天,你在九重天,为何不当场戳穿我?”
“那多不好玩,戳穿你,怎么会有现在的游戏呢。我从来不会,”许二放开她的头发,转而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端详了一番,像是审视一件货品。看了一阵子,轻轻一笑,说:“虽然不够美,但还有些韵味,不过眼神有些生疏,确实不是会伺候人的主。”
董小葵听得越发受不了,摇摇头,摆脱他箍在下巴的手,反唇相讥:“你要咋滴就咋滴,别整得跟园子里的似的,白白丧失了格调。”
这话是董小葵被逼得怒了才蹦出这么一句不怕死的,甚至到后来,她的语气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过一说完,她就有些后悔。这句话,说不定会带来灾祸,这个男人似乎很小气,不应该逆着惹的。
不过,不知怎的,刚才一把火就上来了。她在心里暗叫不妙,抬眼看到许二被这句话弄得脸上一愣。
糟糕!董小葵暗自喊。却看到许二展颜一笑,说:“还有一股子的劲儿很好,还有这种欲拒还迎的迫不及待。很有潜质。”
呸,谁对你欲拒还迎迫不及待了。董小葵在心里唾骂,恨不得立刻逃开他,结束这一场噩梦。
刚刚还笑着赞美她有潜质的许二,忽然将她一搂,往旁边沙发上一放,说:“伺候人第一步,自给儿沐浴。左边第一间,洗干净点,我不喜欢脏兮兮的。睡衣,只有我的,在衣柜里,自己拿。”
(今天的第二更,哈,还有第三更,看看小葵洗澡后的事。我先撤退了,大家要支持正版,多多投粉红票,深情求长评,俺会更有动力的。我去生死时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