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听了,就皱眉吸烟,沉吟半晌,才说:“那就这样,顺其自然吧!”
陈雪妃轻吁了口气,转头看他,宽慰道:“开心些,别愁眉苦脸的,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周景把香烟弹出去,轻声道:“无所谓的,明儿就走了,等这么久,就是想见你们一面。”
陈雪妃嗯了一声,摸起手机,拨了号码,给邵嫣然打过去,悠然道:“嫣然,在哪里?”
邵嫣然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翻台道:“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在家里了。”
陈雪妃单手打着方向盘,将车子拐过十字路口,淡然道:“周景来了。”
邵嫣然抿嘴一笑,懒洋洋地道:“早就知道了,前些日子,还带他去西郊骑马来着,没想到,不太凑巧,遇到了雷阵雨,把大伙浇成了落汤鸡。”说着,就放下遥控器,放肆地笑了起来。
陈雪妃微微蹙眉,目光透过车镜,望着坐在旁边,一言不发,闷闷不乐的周景,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压低声音,悄声道:“我们在路上,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你家了,一起出去喝酒。”
邵嫣然听了,立时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每次都这样,为什么不早说,我还没化妆呢!”
陈雪妃挂断电话,斜睨着周景,抿嘴道:“现在酒量怎么样?”
周景笑笑,摇头道:“比以前进步了些,但肯定不是你们两人的对手。”
陈雪妃摇了摇头,微笑道:“那不行,还得锻炼。”
周景叹了口气,发狠地道:“行,今儿就爆发下,争取把你们两人都放倒。”
陈雪妃不置可否,半晌,才说:“借酒浇愁不是好办法。”
周景把目光转向窗外,微笑道:“没有,那时太年轻,也太冲动,考虑问题很不全面。”
陈雪妃开着车子,进了一个高档小区,轻声道:“人总是在自我否定,其实,回想一下,对错已经都不重要了,关键是要保持良好心态,一路往前走,前边会有更美的风景。”
周景笑笑,轻声道:“你说的对,但这需要时间。”
陈雪妃嫣然一笑,仿佛冰雪消融,慧黠地道:“我们都还年轻,最大的资本,就是时间了。”
周景侧过身子,低声道:“你呢,还在想那人吗?”
陈雪妃神色如常,轻描淡写地道:“有时也会想起,但已经很淡了,他现在不错,已经当上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了,但还是很忙,过年都要在山沟里过,没时间回家看望老人。”
周景叹了口气,感慨道:“了解得这样详细,还是念念不忘吧?”
陈雪妃伸手摸着面颊,轻笑道:“没有,就是前段时间,他来过电话,聊起以前的事情。”
停顿了下,又说:“他想让我们去投资,抬抬轿子,早点把政绩搞上去,好向省级序列冲刺。”
周景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那你答应了吗?”
陈雪妃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商人重利轻离别,凡是有利益的事情,都可以去做,更何况,在他那边也会放心些,这个人缺点虽然很多,但很讲信誉,不会做出过河拆桥的事情。”
“那倒是!”周景微微一笑,极目远眺,叹息道:“地级市的市委书记,那应该是正厅级干部了,一方大员,手里握着大权,我现在只是副处级,要想追上,实在是天方夜谭了。”
陈雪妃淡然一笑,轻声道:“他起点高,加上这两年很顺利,一直在坐顺风车,你不要和他相比,努力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像你这个年纪,能够当上副处级干部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周景笑笑,没有吭声,半晌,就推开车门,站在院子里,点燃一颗香烟,徘徊许久,才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邵嫣然,她肩头挎着白色小包,脚下蹬着红色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
他过去打了招呼,两人说说笑笑,一起钻进车子,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边喝边聊,直到晚上八点多钟,酩酊大醉的周景才被两个美妇架出来,塞进车子,和陈雪妃返回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