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老者不知道，他能够打探到的消息，难道其他山主就一点耳闻没有吗？早就有许多的目光，在不断的探寻成道南的踪迹。

“轰。”在一番的天旋地转之后。成道南落到了一处坚实的地面上。他手中本来一直抓着摩耶和金雕的，现在也不翼而飞了。

他皱起了眉头，此处十分的怪异。天空是一片蓝色，近乎于黑，上面点缀着无数的光点，好似夜晚一般。而他周围能够站立的地方只有几丈大小，其余的地方，都被漆黑的水流包裹着。在水流之中，闪烁着流光，天空和水面，让人几乎无法分清。

“照心河？”成道南的眼睛如同鹰隼，看到了百丈之外，一座石碑矗立。上面用仙文写着两个大字“照心”。

唯有虚妄看不透，照心河中可照心。一入此河，便如与心照镜。透过种种的虚妄，直达内心，将内心的种种倒映出来，心性不坚定者，不得过。

成道南哂然一笑，一步踏入了照心河之中。河水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冷，不是身体上面的冷，还是心头的寒意。好似被人给剥光了，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中一般。

“因武致祸，累及家人，可曾悔之？”在他的心头，仿佛出现了无数的人影，正包围着他，对着他不住的喝问。黑暗的深处，浮现出成贵以及张桂萍的模样，这是他这一世的父母。

在成道南八岁的时候，杀死了赵氏武馆的少馆主赵武涛，以致惹来了赵长空的报复。

“啊……”成贵和张桂萍二人的尸体躺在地面之上。双目圆睁，满是血污。似乎死不瞑目。

那些人影逐渐的清晰了起来，化作了世间的各阶层的人。对着他或是怒骂。或是劝诫，千夫所指，概莫如此。

“此乃我思虑不周，我悔过。“成道南低下了头，声音好似在呢喃。脑海中，好似又出现了那个雨夜，那个执意回头去救自己妻子的汉子，还有那个为了掩护自己丈夫和儿子逃跑的妇人。

“那你修的什么武？求的什么道？还不如死了算了，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那些人影忽然变得面目可憎。对着成道南指责了起来。

他们似乎看到了成道南心灵的破绽，拼命的用言语攻击着他的道心。

“我自悔我的，与尔等何干？”那些人影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要钻到成道南的脑子之中。但成道南轻喝了一声，如同雷音炸起，霎那之间，人影纷纷的消散，似乎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他的道心坚固。虽有悔意，但并不会执着与悔意。世间的种种，皆可以改变，唯有过去。无法更改。在斩杀了那些虚影之后，他继续的在水中走过。

“因武成痴，滥造杀业。可曾悔之？”那些人影在消散之后，又重新的凝聚了起来。继续对着成道南喝问。

被成道南的杀死的人，从赵武涛。到赵家武馆的武师，再到黑云国的千夫长，还有温如水，以及无数死在他手中的生灵。

“阻我成道者，皆可杀。”他的话语依旧是那么平淡，却涌起了一股尸山血海的杀意，只是一个冲击，便将那些虚影给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