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伪装，而是真的死了，寿命走到了尽头。

叶白看了看手中的明珠，又望了望死去的老龟，心中复杂。

这老龟完全没有其他的目的，生于斯死于斯，连身上的宝物都交给了外人，戛然一身，回归于天地间。

无所求，无所想。

这样的妖，这样的人，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不含丝毫功利心，或者他活的时间太长，看透了这一切。

这是一种心境，一种气度，寻常人很难达到。

这让叶白心中震动，他总觉的自己身上少了点什么，即便修为在一直暴增，即便如今抬手便可以斩断大山，击沉大地。

但此时他却明白了，他少的是心境，是气度。

力量再强，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一个超级俗人，没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种心境，这种气度，不一定是如老龟这般的淡然，可以是无与伦比的霸道，可以是睥睨天下的自信，可以是放眼天下遍地仇敌的无敌气概，也可以是傲气凌云，横推天下老一辈的雄心。

这与实力无关，是一个人精气神的体现，是一种为之战战战的信念，亦或者说是一个人的道心。

“那我的信念，我的道心是什么？”

叶白喃喃自语，他想起了上一世，想起了推开黑棺自坟中爬出，想起了幽州城，想起了峨眉峰。

“我不需要霸道，不需要自信，不需要无敌气概，也不需要横推天下的雄心，我所求的，不过是想要知道我为何活了过来。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何两世葬的地点都一样，为何那么多熟悉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或许，当我找到答案的时候，我已经霸道。已经自信，已经气概无敌，已经横推了天下。”

一股莫可言状的东西在他身上慢慢吐露出来，与气息，与实力无关，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气质。

不霸道，也不刚猛，却有着一股深藏于内的凌厉。如一把葬于匣中的剑，任凭春雷滚滚，夏雨阵阵，却岿然不动，但一动之间，便是雷霆万钧，山河破碎，星摇斗灭。乾坤颠覆。

只不过这股气势初成，尚不明显罢了。就如莲花初露，含苞未放。

这说起来很奇妙，很不可思议，但却是一种心境的变迁，就如俗世间有人突遇灭门大祸，原本纨绔的弟子却一夜之间铅华尽褪。完全成熟。

也有人浪荡十数年青春，恍恍惚惚，却一朝顿悟，奋发图强，令人刮目相看。

这样的人就如一颗明珠。无论是善是恶，是正是邪，都绽放着耀眼的光辉。

虽然都是人，但在人群中，却可以一眼便望见他。

叶白感觉到身上的丝丝变化，却淡然应对，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水草之中，挖下了一个大坑，将老龟葬于其中。

随后返回了水府，并没有离开。

若是放在之前，他可能会直接离开这里，躲避可能会到来的大敌，青蛇郎君的兄长显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龙王亲点的义子，十三少保之一，绝对强大到可怕的地步。

老龟的话犹在耳边，天妖之相。

何为天妖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