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盈科很自豪地回答道:“目前申请鉴定的是五千门交换机,但我们已经有了一万门的技术储备,目前正在进行软件调试,六个月之后就可以进行测试了。.”
郭拙诚说道:“五千门也够可以了,你们的进度很快啊。这才多久的时间?”
陈盈科有点得意地笑道:“还不是因为有诚信投资公司的无息贷款,有布鲁斯家族请来的外国专家帮忙,还有国家邮电部的支持,加上我们与法国进行技术交流,而主要的硬件、软件又有滇南开发区的帮助,我这里反而想一个组装车间一样,想不快都不行,呵呵。”
郭拙诚问道:“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不会邀请我出席你们的监督会吧?”
“我真心想邀请你,但你会去吗?你可是我们程控交换机的最大功臣,没有你,我想不敢想真的开发出来了。”陈盈科感激地看着郭拙诚,之后又说道,“我这次来还是想请你帮一个忙,我想把第一台商用程控交换机用在琼海岛试用。”
郭拙诚苦笑道:“你这是感谢我还是坑害我啊?这姓能不稳定的交换机用上去可是会遭来别人骂的。”
陈盈科不好意思地说道:“其他地方我很难说服他们使用。再说,如果真的在沪海市、京城等大城市使用,不说这些城市邮电局的领导不敢拍板,就是我自己也不敢担这个风险。你们琼海岛虽然是一个地级市,但这里用户不多,出了故障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所以我想这里试验。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说总比你们用的人工交换机要稳定得多。”
郭拙诚郁闷地说道:“你还真是认为我们琼海岛好欺负啊。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连这点风险都不敢担?”
陈盈科尴尬地说道:“不是没有信心,是担心出问题后公安局把我给枪毙了。我听说通信故障会被组织上定义为政治事件,我……我……谁能保证自己的设备不出一次故障呢?”
郭拙诚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不得不说陈盈科的担心是对的。
现在大家对通信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前世,前世电话中断一会虽然怨声载道,但还不会上升到政治高度。而现在不同,不同上升就是政治高度了,现在即使是县邮电局也有军队派官兵驻扎监视,一旦遇到重要的事情,如卫星发射、导弹发射、中央召开重要会议,不但邮电局的军代表24小时驻守在机房,就是公安局、基干民兵都要在外围值班,要保证机房和长途线路的安全,要防止什么敌特的破坏。
这个时候的长途线路一般只有两种,一种是无线微波、一种是有线载波,无论是微波还是载波,其带宽都很窄,一般一对线只能容纳几对人同时通话,而且过十公路左右的距离就要一个中继站,要对线路中的信号进行放大,否则对方根本听不到声音,或者声音湮灭在一堆噪音中。
遇到大事的时候,每根载波线路的电杆线都守着一个持枪民兵,每个中继站都有公安干警或者军人戒备。如果出现问题,降职、撤职都是轻的处罚,坐牢才是最常见的惩处。
陈盈科确实不敢担也担不起这个风险,邮电局的领导也不敢贸然同意。他从京城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寻求帮助确实情有可原。
见陈盈科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郭拙诚答应道:“好吧,我帮你这个忙。”
要想通信快速发展,还必须有人吃这个螃蟹,如果真的等到技术成熟,等到外国开始大面积使用了,我们在使用,那又会走前世的老路,通信行业又只能跟在外国人的屁股后面走,郭拙诚可不想这样。再说,他对现在的通信真有点深恶痛疾,前世用惯了程控电话、用惯了手机的他,感到现在的通信真的不方便,不能随时随地打电话不说,郁闷的就是音质差、噪声大,从海卡市打到省城五羊市必须吼对方才听见。最最郁闷的每次都要话务员转接,要先报自己的代号、名字,对方的代号、名字,然后等待话务员接通。
还有一个不方便的是话路太少,遇到有多人打电话,后来的人就必须等待,等待中继电路释放。虽然他因为是公署一把手,话务员每次都会优先给他安排电路,遇到紧急情况还将其他人正在同的电话掐断将中继电路交给他,但他还是觉得不舒服,感觉那些被掐断了通话的人在骂他。
现在海卡市到五羊市是两路载波,也就是说只容许两个人两台电话跟省城或外地联系。如果有了程控交换机,有了光纤传输设备,那么一对34兆速率光纤就可以让一千九百多人同时跟外地的人通话,至于155兆或者10g的光通信设备,容许通话的人就更是成千上万了,基本上没有拥挤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