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虽然年纪轻轻,但他是郭家的顶梁柱,是郭家的灵魂人物,而不是他的父亲郭知言。
这些传言和议论以前基本没有传到琼海岛来,但随着郭拙诚在这里上任,有关他的消息就铺天盖地而来。这里可不像三机部那种准军事单位,大家讨论其郭拙诚来可以说是肆无忌惮,至少私下里这些人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特别是当郭拙诚在大会上公开宣布将干部职工的收入增加二十倍之后,他就更出名了,关于他的消息更是满天飞,好的坏的不那么好的不那么坏的,普通的奇怪的等等,各种消息都有。
很多人更是深入探究郭拙诚的背景。竟然被人挖出很多秘闻,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郭拙诚实际上是中央谁谁谁的儿子,有人更是拍胸口保证郭拙诚是革命老前辈谁谁谁内定的孙女婿……
这些笼罩在迷雾中的消息不但没有降低郭拙诚的威信,反而让更多人认可了郭拙诚的强势。也有更多的人开始相信他的承诺。要知道之前很多人对郭拙诚的承诺几乎呲之以鼻。
随着这些荒谬消息的传开,很多人强迫自己认可郭拙诚能够达到他的目标,他吹牛是有本钱的。
这些消息的传播愁坏了好几个人,可他们对此又无可奈何。
关应杰在脑海里将这些消息和熊慧忠说的事实认真地思考了一遍,然后装作不慌不忙的口气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要对郭拙诚这个人进行重新考虑了。”
熊慧忠点头说道:“我相信郭知言是郭拙诚的父亲。但我不相信他还有什么后台。就算他真的有什么后台,如果他胡乱指挥。胡乱定下建设项目,我们也应该制止他。我们这么做是对全岛人民负责,是对国家和上级组织负责,也是对他本人负责。”
关应杰对于熊慧忠总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话有点不爽,不过脸上依然波澜不惊,他说道:“老熊,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们必须对所有情况进行充分考虑。现在他一下引人了这么多资金,肯定获得了省委领导的认可。如果我们还在这事上与他计较,失败的肯定是我们。到时候万一投资商撤走资金,所以的责任就会由我们承担。我认为我们能做的就是狠抓财务制度,利用财务制度这根缰绳套牢他这匹烈马,不让他把我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势搞乱。”
熊慧忠不相信地说道:“在项目投资手续上我们都无法制约他,在财务制度上又怎么可能控制他?人家投资商根本不需要从我们这里拿钱,我们最多就是催促投资商早一点把钱拨付到位。早一点开工建设。无论投资商是否按时拨款,我们都无法牵涉到郭拙诚身上。我们对他几乎没有约束力,人家之所以直接在省里提出项目,就是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让我们乖乖就范呢。”
关应杰微笑着说道:“老熊,你的眼眶太大了。没有看到细微的地方才是最好发挥的地方。”
熊慧忠强迫自己思考了一会,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我们在资金方面……”
关应杰说道:“只要我们都强调财务纪律,他就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你想想,他郭拙诚现在不是在省里召开的会议上公开向省建设厅、省财政厅的同志说每人每天补助二十元,还有伙食交通补助还有星期日加班补助。请问这么多钱他从哪里来?工程项目的钱是不可能动用的,只能专款专用。而我们现在公署的财政情况你也知道,如果支付了欠款,下个月连干部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他总不能凭空变出钱来,如果真有这个本事,那我们就确实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着他折腾。”
熊慧忠高兴地说道:“对啊,我们完成可以卡住这条渠道。……,对了,我们还可以让财政局把那些欠款尽可能地清掉。等他看财政局账上的数字都为零,看他怎么兑现给省厅那些人的补助,看他用什么名目开支,呵呵。”
关应杰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说道:“这是欠款也是我们应该还的,还有下面那些单位企业确实需要资金,我们不能不管不顾。”
熊慧忠没有欣赏关应杰又当什么又立牌坊的话,笑着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办吧。到时候我真想看看他是一副什么表情,一分钱都没有,一分钱都不留给他!”
关应杰接着又出招道:“老熊,你知道1911年上半年发生的事不?”
熊慧忠对此一无所知,他更不明白关应杰在讨论如何对付郭拙诚的时候,却突然说起七十多年前的旧事。他老实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时候还是清朝政府,武昌起义还是那一年十月十日发生的呢。你怎么说起过去的事?”
关应杰叹了一口气,说道:“唐代魏征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我告诉你,1911年川昌省就爆发了著名的保路运动。当时腐朽的清政府要将好几个省的铁路修筑权交给外国列强,结果遭到了全国人民的反对。各地掀起了‘拒债’、‘集股’为中心的保路热潮,纷纷抗议清政府出卖国家主权,到处举行集会,坚决要求拒外债、保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