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马修德等人采取躲避的方式也算一个高招:老子把主要人物带走,看你怎么折腾,看你怎么折腾下去。到时候出了乱子,老子就过来收拾烂摊子,不怕你不低头,否则老子就让这个摊子一直烂下去,直到上级看不过去了把你调走,老子才出手,到时候老子不又重新占据了主动,重新掌控了局势。
但这种做法会不会真的实现这个目的很难说。人家郭拙诚跟你面对面都能战而胜之,你要躲起来了,他还不更加肆无忌惮?他现在最需要什么?最需要的就是发出声音来。你在的时候,因为有你马修德的阻拦很可能难以发出声音,难以让全镇的干部群众知道他,等你躲起来了,他还是顺势而为?随便做几件事就让全镇的人记住了他。也许他还巴不得你滚开呢。
刚才在讨论的时候,彭和文就发现了这些端倪,所以他没有如以前那样争先恐后地出主意、想办法,而且他还争取将自己留了下来。
彭和文争取留下的目的估计连马修德都不是完全清楚:他的目的不仅仅是做马修德等人的联络人,不仅仅是留在这里好监视郭拙诚这个毛头小子,他最主要的目的是评估郭拙诚的实力,衡量和判断郭拙诚与马修德谁是最后的胜利者,也决定自己是继续跟着马修德一路走到黑,还是选择中立、旁观、坐山观虎斗。
至于投向郭拙诚一边对马修德反戈一击,他现在倒是没想过。不说他不可能拉下老脸去贴一个小年轻的冷屁股,更主要的是他有不少把柄掌握在马修德的手里c要撕破了脸,自己绝对捞不到好处,马修德只要把那些物证、账簿什么的抛出来,他就得乖乖地到看守所报到。如果选择中立,马修德是不敢过分逼迫他的,这个老狐狸肯定会的自己孤注一掷而干脆投靠郭拙诚,老狐狸不敢冒这个险。
想起刚才马修德在他们出门之后摔杯子、骂娘,彭和文心里想:“不是这个老狐狸已经看出了我彭和文开始打退堂鼓了,开始想自己的退路了?这家伙会不会对我动手?”
彭和文右手撑在额头上,痛苦地揉着,嘴里喃喃地念道:“我该怎么办呢?马上申请调走,申请调到其他镇、其他乡?如果能摆脱马修德这个老狐狸,老子就是到其他单位当一个不是党委的副镇长、副乡长也好啊,如果能进县城,就是当一个普通的干部也可以。马驿镇这个火药桶看来真要爆炸了v彤彤这个娘们,还真是有一股稳劲,马修德使出了这么多力,还是没有拉拢她……”
对面办公室的张彤彤如果听到了彭和文的喃喃自语,肯定会羞愧不已,这个成了马修德暗棋的女人早已经被马修德收拾得服服帖帖,她心里对马修德充满了感激,就差跟他上床了:她那个因为癌症而瘫痪在床的丈夫现在进了吼市最好的地区医院、她的妈妈治好了哮喘病、特别是她那个以打架斗殴为乐事的儿子现在不但从看守所出来了,还坐在吼市第一中读书,明年就能参加高考……
这一切都是马修德帮的忙,没有他拿出数目让她头晕的金钱、没有他到市公安局活动,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她虽然在马驿镇是一个党委领导,但这个小地方的领导出了马驿镇就不管用,人家地区医院普通医生都不鸟你。
……
郭拙诚坐在办公室看了一会文件,对马驿镇多少有了一点点了解,有了一点印象。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拿起朝外走去。
朱彩虹正好从厕所出来,看到郭拙诚,连忙迎上来问道:“郭书记,你有事吗?”
郭拙诚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想到院子里走一走。你又不是党委通信员,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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