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凌朗不死心,继续去断山、补山。那十万群山,在秦岭时,他只是有个大概的印象,并没有真正全部的去登顶体会过,所以一直只凝实了主峰。山脉虽然巍峨广大,威力比起那三座大田顶来,却其实大不了了多少。所以他对这样的毁山行径,并没有太的感触。
凌朗却是不知,他这一举动,竟然引得那千里之外的秦岭好几处,山体晃动,如欲崩裂,又似地震前兆,惊得山里的飞鸟走兽,急窜逃离,还有一些探险驴友,更是吓得脸容失色。观山化魂,气脉相连,其中玄奥,就连关公也不知其里。
如此数次努力,那缺口,依然远远没有能填补上,十数座魂山虚影,一一粉碎,积累不过万一之数,而且并不垒固夯实。
白起见状,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小友,停手吧,你如今境界未到,愚公移山,也只是徒劳。”
凌朗收回手指,补山不成,他却也不气馁,这本来就是他的一时思及,成功失败,是好是坏,尚未可知,得失之心也自然很淡。
“分山。”三座融合失败的魂山,轰隆隆地各自分开,在分离的过程中,魂莲又是左旋右收,缓缓地转动起来,并发出淡淡的各色光芒,笼罩三山,修补着那些崩坏的山体。
凌朗看到魂山最后无缺无碍,对那山灵、狐族和真龙说了一句:“你们也各自归位吧。”声音轻柔,却隐隐有了上位者的威严。这次连三条真龙都微微额首作礼,然后都归于魂山之内。
魂体回到肉身之内,凌朗睁开双眼,思考着刚才的一些举动,一时有些失了神。不防张飞走了过来,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大声说道:“不错啊,你小子。”此时张飞是化虚为实的状态,凌朗虽然也接触过古武,但是那小身板,那里受得了那蒲扇般的大手力道,顿时如被锤击,差点没被打得岔了口气。
“三弟,你怎么下手还是如此没轻没重的你可别一巴掌把他给打死了去。”关公看张飞还准备再拍第二下,第三下,连忙出声喝止。
看到凌朗被打醒过来,还急促地咳了几声,张飞老脸微红,瞄了一眼自己的“巨爪”:“呵呵,不是老张说你,你这个小胳膊细腿的,当年要想在我账下当小卒,都不合格啊。得好好补补,得补补。”然后悻悻地把手拿开,总算是放过了凌朗的一条小命。
一旁的白起见他说得有趣,也是哈哈一笑,凌朗不由暗暗腹诽,谁能跟你们这几个变态相比啊。笑得这么畅怀,别人都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凶名赫赫的人屠。
日照国南边有一座孤岛,孤岛方圆不到十里大小,到处是高大的棕榈,还遍布低矮的山茶、仙人掌、海芙蓉等植物。岩石上栖息着大批海鸟,时而腾飞击浪,时而梳理羽翼,沙滩上还可以偶尔看到有海龟扒窝产卵。梭子蟹、岩头蟹,青蟹被潮水冲了上来,夹夹蟹钳子,小眼珠转动几番,吐了几个水泡泡,来回横走,在沙面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最后又跑回到海里。
在岛屿的中间,有八块巨大的黑色尖石耸立,巨石上每一块都雕刻这一头奇异猛兽图腾,有人首蛇身的矖、有负屃、有旋龟、有蛊雕、有蝤蛑、有梼杌、鬼狼、叶狩个个形象鲜明,呲牙舞爪,凶恶异常。
巨石中间,有一座祭坛,那祭坛递次分了三级,由五块坚硬无比的青罡岩切成的三角状大石块,拼合而成。
此时,祭坛前半跪着一人,此人著日照国玄黑色武士服,剃月代头,扎着小发髻。三十四五的模样,面容冷峻如刻,像是那海崖上被潮水冲刷万年而不变的岩石。
他已跪了半日,头微始终低垂,身形一动不动。
祭坛中突然黑烟弥漫,遮住了整个祭坛,然后传来“嗥,呣,嘤,”如牛哞,如兽吼,如婴儿哭喊,有“啾啾”之声,又有“榴榴”之音,夹在一起,纷繁杂乱,偏每一声又能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