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瀛浪荡了快两个多月的赵启明终于决定回高丽了。

没办法，高丽也是要过春节的。高丽称春节为“舍尔”，意思是新年之首。在高丽，人们也会在“大年三十”这天赶回家，和家人一起“守岁”迎接新年的到来。

最近两个月，家里一直在催他们回去。

顺阳家给到的压力对于赵启明来说是无所谓的，但对柳智娜就不一样了。压力几乎全压在了她身上。

在家里人的眼里，是她这个不务正业的母亲带坏了孩子。一个主妇带着13岁的儿子，突然学也不上了，跑去国外旅游散心一去就是好几个月。家里对此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几乎都在责备她。

柳智娜有苦难言。她现在是两头为难。儿子的过分优秀让她与儿子的主从关系发生了逆转，现在儿子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纽约之行儿子一个月时间赚了6亿美刀。这件事就发生在她眼前，整件事她都是亲身经历的，感触可想而知。

要知道，现在整个顺阳家族在明面上的资产也没有超过6亿美元。

所以，她对儿子有了面对公公陈养喆一般的敬畏之心。

现在对她来说，儿子的话比老公陈东基更重要。

相比政治婚姻才走到一起的老公，有着血脉联系的儿子才是自己未来真正的依靠，尤其这个儿子还是如此优秀的现今。

所以在具体回家时间的问题上，她一直没敢多催，除了晚上旁敲侧击之外就没再多问了。

柳智娜的想法赵启明不得而知。他如果知道，最多也就会感概一下金钱的魅力。

八七年的六亿美元，确实是一笔撼动人心的财富。

1987年1美元的购买力相当于9年2美元的购买力，这还是保守估计。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6亿美元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了。即便是对财阀家族成员的柳智娜也不例外。

最近这段时间，赵启明对便宜母亲柳智娜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

出国的这几个月，赵启明其实一直有在观察柳智娜。

柳智娜对他的好感度，从一开始的86到现在的93，几乎是一瞬间就完成了阶段性的跨越。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遇到的众多女人中，第一个好感度跨越9的人居然会是便宜母亲柳智娜。

现在的柳智娜几乎对他百依百顺，予取予求。

虽然不清楚好感度突变的具体原因，但好处他却是确确实实地享受到了。

…嗯…一个全能…工具人…

……

大年夜。

正心斋。

'年三十'这顿饭吃得有点诡异。

在赵启明不在的这段时间，因为陈导俊成功预言了两金合流失败、卢泰愚将会当选总统，还帮助陈养喆避开了一次必死的空难，陈润基一家已经被陈养喆重新接纳，可以参加定期的家族聚会。当然，年夜饭也不例外。

现在一家人吃饭气氛不好自然不是因为陈润基一家的关系。

造成这一局面的是赵启明本人。

因为刚开饭的时候，便宜大伯陈永基突然对他发难，他直接开口回怼了回去，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对方留。

去年11月29日，在巴格达出差的陈养喆，预订乘坐归国的航班突然失事，陈东基着急地打来电话通知柳智娜和赵启明赶紧回家。

知道是虚惊一场的赵启明，自然没有真的答应，以需要时间预订航班为由拖到了晚上。

当晚陈养喆平安回家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知道便宜大伯怎么知道他们父子电话内容的，陈永基以那天下午纽约明明有空余航班为由，对赵启明进行了发难，指责他不关心爷爷的安危。

在陈东基准备帮忙解释的时候，赵启明直接一句，'听到爷爷出事，想必大伯一定喜大于悲吧'把陈永基喷自闭了。

这句话杀伤力之所以这么大，关键不在于赵启明说的什么，而在于陈养喆平安归来时也对陈永基说了类似的话。

在场众人，除了柳智娜和赵启明外，都是亲历者。

见陈养喆脸臭臭的却什么也没说，自然也没人再自讨没趣在年夜饭这天说什么败兴的话了。

但在这之后，尽管奶奶李必玉不断打圆场活跃气氛，心思各异的众人也没能吃好这顿团圆饭了。

……

饭后，赵启明被陈养喆单独叫进了书房问话。

……

二楼书房。

“你在米国真得有在好好考察学校吗？”

陈养喆双手交叉地坐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启明。

“爷爷您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收获多少？”

“什么？”

“还要和爷爷装蒜吗？臭小子～”

“…哈哈…我还以为您无所不知呢？～”

“李室长报告给我，你从米国股市赚了很多？”

“是的～勉勉强强几个小目标吧～”

“小目标？”

陈养喆面露疑惑。

“我是说，您的次孙我，已经拥有亿万身家了～”

皮了一下的赵启明，接下来解释道。

“…mo？…你是说…你从股市中的收获，已经超过一亿美金了吗？”

“是这意思没错～多亏爷爷赞助的五百万美金，您的次孙我在这次米国股灾中发了一笔不小的横财呢～”

赵启明得意洋洋，一副您快夸奖我的模样。

“……股灾…这就是你之前突然给我打电话，要我抛售手中股票的原因吗？”

陈养喆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

之前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把这当做了孩子的胡闹并没有在意。

尤其是那段时间高丽大选在即，他还没有决定好投资哪位候选人。之后又遇到美日半导体竞争殃及顺阳半导体发展的危机，他已是心力交瘁，哪有功夫去关注股市行情的变化。

“…嗯？…您没听我的抛售股票吗？…当时您不是说知道了吗？…怎么…”

“…咳…爷爷当时正在和你爸爸他们开会…所以没听清你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陈养喆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地道。

“是因为总统大选还是半导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