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保宁愣了一下,下一刻,他的脑子里轰的炸开了,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想着逃走啊!为嘛这家伙不找人商量一下?这么突然,其他人怎么可能有准备?
不过田保宁随即也明白了,华夏人虽然聪明,但最不缺的却是汉奸,如果找的人不对,可能还没逃走就被抓了,和那个死去的矿工一个下场,与其冒着风险找人商量,不如自己想办法逃呢,他和自己打的是一样的主意吧!
雷柱子一声吼,把守卫的力量全都吸引了过来,不少人犹豫了一下,也加入到了抗争的行列中,而还有一小部分却偷偷的退回矿洞里,还有个别的偷偷的那些反抗的人的竹筐里的矿石往自己的竹筐里装着,没有人会管这些小动作,更多的都在注视着已经搅成一团的矿工和守卫。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这混乱的场面为之一静,所有人都向枪响的地方望去,那儿,守卫的头子手里拿着一杆双筒猎枪,枪口正冒着青烟,看到自己开枪的效果,守卫的头子得意的吼道:“所有矿工都给我趴下!不然,死路一条!”说完示威似的扬了扬手里的枪。
雷柱子愣了一下,扫了一眼那些面色慌张有些已经开始伏低身子准备趴下来的同胞,心里满是失望,他狠狠的将手里的鞭子向那个守卫砸去,嘴里大声喊道:“你们这些笨蛋,那是猎枪,最多就打十多米,还等什么,快跑啊!”说完便往路口冲去!其他心思灵活的一听雷柱子这话,立刻反应过来,跟着他就往路上跑去,田保宁暗叹一声,这家伙是个人物啊!不过这时候怎么这么笨,怎么能够直接往路上跑?瞄了一眼雷柱子,便头一歪。看似无意,又像失足一样直接掉下了悬崖!
就在田保宁掉下去的下方,一棵斜长出来的松树斜斜的伸出来,田保宁早早就看准了,掉下去的时候,手便已经伸了出来,心里却高度的紧张。生怕万一抓不着那松树枝,自己可就完了!
生死只是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伸出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立刻一弯手指,死死的抓住了那松树枝,巨大的撕扯的力量让田保宁感觉自己的胳膊仿佛突然间便被扯掉了一样,剧痛让他几乎松开手来,然而,求生的却让田保宁死死抓着松树枝不放,直到耳旁听到“卡察”一声,原本缓了一缓的下坠的势子又突然急剧下坠。原来那树枝没有承受得住田保宁的力量,直接断了!就在田保宁以为自己要摔死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双足已经踩中了实地,脑子里下意识的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往前一滚,手里的松树枝还没扔掉,直接在翻滚的时候,在胳膊上划出了好几道血口子!
好在这一滚。将巨大的下坠之力卸去大半,尽管田保宁感觉到两小腿猛的震了一下,却只是痛,还有知觉,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他已经无暇去想身上的伤了。急忙爬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辩认了一下方向,然后便往林子里逃去!
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田保宁吓的几乎魂飞魄散:难道这儿也埋伏有人,这就追来了?
他沮丧的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没想到跑过来的竟然是雷柱子!
“愣什么?快走!”雷柱子仿佛知道田保宁从这儿逃一样,看他停住了,低声吼了一句,步子却没有停,一马当先窜进了林子里了!.
阮文山刚开始对所谓的矿工暴乱虽然紧张,却也并不是十分的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黄师的态度,说实话,那些矿工来的很容易,大不了再找一批就是了,再说了,这批华工并不团结,只要逮住几个挑事的狠狠的处理掉,剩下的自然就安分了,这是他的经验。然而,当“砰”的枪声从矿山那儿响起的时候,阮文山原本镇定的神色立刻变了,能够让自己的守卫动用枪,那么这乱子就大了!
“紧张什么?”黄师看自己的记名弟子如此的紧张,感觉在同行面前很没面子,训斥道:“凭为师几个人的本事,就是他们逃了,也一样给你追回来!有什么大不了的?遇事要镇定知道吗?你好歹也是一个矿主,要有足够的气度!华夏有句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要好好学学!”
阮文山急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暗骂,不是你的矿山,你自然不心急,老子还要靠这矿山弄的钱给你上供呢!
虽然心里腹诽,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加快了速度,阮文山很快便将车子开到了矿山附近。
还没下车,便看到了矿井口一片混乱,有几个守卫被矿工围着打,而有几个守卫却围着打一个矿工,守卫的头子则和另外一个矿工正拼命的争抢着手里的枪,称矿的管事被几个矿工打得鬼哭狼嚎,这管事可是阮文山的小舅子,他急忙对黄师说道:“师傅,快出手吧!那个人是我的管事,可别让他死掉啊!”
黄师的目光却扫在了其他的地方,“这些人够凶悍啊!都这么乱了还不逃,看样子这段时间你没少压榨他们啊!”
阮文山尴尬的笑了笑,黄师这才慢条斯理的下得车来,来到距离混乱的战场前十多米的地方,测了测风,正好处于上风头,微微点了点头,手一扬,一把灰色的粉末直接飘散在空中,很快便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