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你们基金会也炒楼吗?”华婷婷的见识,也就能往这方面想了,又有些担心“听说房价今年都在跌。”
“可能把。”伊凡没有多说,“别管那么多,反正我们还能继续住就行。”
华婷婷隐约知道这个基金会跟伊凡有很大的关联,因为赵真雪是理事长,而之前她又说过她是伊凡的助理。
这其中的关系她一时间还搞不清楚,但是她并不是很关心,正如赵真雪对她说过的,只要伊凡一心一意对她,其他的事情,又何须管那么多呢。
第二天,是大学开学的时间,伊凡拿着新学期的教科书,难得看到吴同也坐在那里。
吴同的精神有些不振,整整一个暑假,他都是在训练、比赛、训练、比赛的日子中度过,吃饭的时候也抓紧时间研究录像,上厕所的时候还推演着战术,甚至睡觉的时候嘴里还会叫:大啊!大!
第一节课是韩教授的高等数学,按照此时伊凡的数学水平,已经不需要坐在这里听课了。
不过他还是来了,他没有像上学期那样带来很多书,这一次,他只带了耳朵来听课,面前仅仅有一本薄薄的笔记本,上面摆着一只普通的签字笔。
吴同趴在他边上,口水流遍了大半个桌子。伊凡注意到,吴同睡着的时候,右手好像还在不自觉的点击着什么。
韩教授在讲台上讲的很认真,吴同睡得也很真诚。
下课的时候,吴同被下课铃吵得换了个睡觉方向,伊凡则拿着他的本子走上讲台。
韩教授一些意外这个学生的进步速度,伊凡拿上来的是关于四色定理的证明,很经典的难题。
“对拓扑学有兴趣?”韩教授饶有兴致的翻了翻笔记本,后面还有关于四色定理的一些证明过程的推演,韩教授粗略一看,发现是一种新方法。
虽然四色定理在历史上被许多人证明过,但总是被质疑不完美,作为一道拓扑学经典的难题,学习者可以从这道题目的证明中更深刻的领悟到拓扑学的一些知识。
伊凡用的方法韩教授之前并没有见过,不过这不奇怪,数学太大了,条条大路通罗马,一个真理往往是无数道路的终点。
“最近刚刚看的。”伊凡没说自己已经在这方面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这科目比较冷门啊。一时半会也看不来,你先放我这吧……说道拓扑,这些书你可以去看看……”
上课铃响起的时候,吴同终于被吵醒了,往边上看了看,伊凡已经不见人影了。
“怎么走了,还准备让他帮我点名呢……”
在宁州市的一处地下室,赵亮用牙齿咬着一根橡胶管,熟练的在自己的手臂上扎了个节。
这个动作他已经很熟悉了。
身旁的女孩帮他拍了拍手臂,很快,一条青色的血管清晰的凸显了出来,粗壮,扭曲,就像一条刚刚冬眠后苏醒过来的蛇。
蛇的身体上还有斑斑点点的小孔,正如那鳞片上狰狞的花纹。
赵亮拿起在一边准备好的小针管,倒过来用手指弹了弹,里面是浑浊的悬浊液,透过塑料针管和液体,赵亮看到日光灯的光线被扭曲呈现出七彩的光华,就好像通往天堂的彩虹。
轻轻的推动了一点,液体顺着针管流了下来,滴落在手臂上,赵亮用舌头去将它舔舐进嘴里。
这一点分量显然只是算是餐前开胃,大脑就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闻到一点奶香之后,急迫的张嘴探寻着那甘甜的乳汁。
当注射器中的液体随着手指的推动,逐渐消失在血管,赵亮就开始静静等待。很快,他就再次体会到那种从体内开始燃烧,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的感觉。
赵亮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是快乐吗?不,不像,说是快感可能更准确。
快乐需要你用心去体会,用理智去感触,它进退有据,就像你钱包里的纸张,你看到它增加你会高兴,看到减少会伤感。
快感不是,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高兴,但是你就是忍不住高兴,高兴需要理由吗?也许要,但是在这个时刻,是不需要的。
人是可以自己取悦自己的,以这种最纯粹的方式。
这一段时间,他懒得去思考,懒得去动,甚至感觉懒得呼吸,生命中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有脑中体会的那种澎湃——
啊!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这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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