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摇摇头,赵真雪没说话。
“郑建国,郑渡的儿子”。
另外几个年轻的刑警还有些糊涂,老梁已经明白了:“郑渡,中央大员,任……”
“年轻人还是要多关心国家大事。”宋强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几个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范局长的态度也有些明白了。
“死者是郑建国儿子郑清的保镖,也是郑渡的孙子。”
宋强这样一说,大家觉得刚才看到的所谓的机密资料,还真就是一张废纸罢了。
儿子有了危险,老子帮忙查,天经地义,再大的动静都不嫌大。
“队长,我还是想回去……”赵真雪小心翼翼的跟宋强请求道,她不太愿意淌这趟浑水。
“现在还不行。”宋强一口拒绝道,不过看了看赵真雪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他也能够理解,“这样吧,先过几天,然后你找个原因请个假,如果局长批了……”宋强其实也不甘心刚刚有了进展的案子就此搁下,“不过,明面上我是不能再给你派人了,你自己要小心。”
“放心吧,队长。”赵真雪兴奋的敬礼。
有过了一会,三组的两个去查周风外围的人也回来了,他们晚上都睡在家里,是打车过来的,因此来的晚了一些。
“小雪,这是我们两个白天查的资料,有空自己回去好好看看。”两人交给赵真雪一个u盘。
伊凡醒来的时候,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6点,阳光刚刚出现没多久,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淡淡的霞光中。
手机上还有一个未接电话,让伊凡感到头疼,因为拨打电话的人名字叫“妈”。
该来的总是要来,需要面对的总是要面对,伊凡当然希望周风最好就是个无父无母无老婆的三无产品,但很可惜他不是。
在种种关系之中,亲情是最复杂最难以解决的,因为亲情建立于一个基本的即成事实——血缘。
是你儿子,这辈子都是你儿子。是你老子,这辈子都是你老子。没有道理可讲,也无法改变。
伊凡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在自己七岁的时候,因为自己的魔法天赋,被导师看重,之后就住进了法师塔,从此以后,就很少见到他们了。
伊凡的父母是弗兰德王国中最平凡的农夫,听说父亲爷爷的父亲还有过弗兰德的正式骑士称号,不过之后,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伊凡父母这一代,除了家中有两匹耕地拉货的老马,跟一副缺少保养锈的不成样子的“盔甲”,家里已经剩不下什么了。
伊凡记得父亲小时候还教过自己画家族的徽章,一把剑插在一枝麦穗旁边,自己现在只能记起内容,至于图案,早就不记得是什么样的了。
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玩父亲给自己削的木剑……
之后,就发生了战争……
历经数十年的战争之后,弗兰德人艰难的保住了自己的国家,这时候的伊凡已经是国家正式册封的伯爵,并成为魔法议会上最年轻的议员,被允许拥有自己的家族徽章,当时自己很激动,想回家跟父亲商量这件事,可是回到家乡,已经是一片焦土。
村里仅存得几个老人已经认不出眼前穿着尊贵法师袍的伊凡就是当年在村里拿着木剑到处挥舞的少年,从他们残缺的记忆中伊凡得知,战争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就骑着家里的一匹老马穿着生锈的盔甲主动上了前线,所在的军团在第一次卫国战役中就全军覆没……
母亲听到消息之后,投河自尽了。
这就是伊凡对自己父母的全部印象,一个不甘平庸的父亲,一个殉情的母亲,历经千年,父母的声音和容貌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淡化,只留下两个轻轻的符号,一段凄美的故事。
伊凡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为自己的父亲而骄傲,为自己的母亲而惋惜,但是到后来,他又开始痛恨父亲的愚蠢——他有一个魔法师的儿子,却仍然为了自己心中那点可怜的虚荣而抛下母亲上前线,他更痛恨母亲的懦弱……
现在?伊凡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父母对他来说已经只是一个故事,就好像他在地球上接触的那些新鲜的故事一样,故事外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评论故事中的人物,但是,却永远无法改变他。
而周风的父母,又将是一个什么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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