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可以负责(1 / 2)

老板在上 陈可羞 5428 字 5天前

房间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半。

空气被阳光染得金灿灿的,何似还没睁眼,就感觉阳光好似透过了薄薄的眼皮,刺得他的眼球阵阵生疼。

他翻了个身,缓了片刻,慢慢睁眼。

先看到了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微愣过后,挪动视线。

他躺在一张雪白的大床上,床对面是一面黑到反光的墙,墙上镶了一台巨屏液晶电视,右边是大到覆盖了整面墙的衣柜,左边是米色的沙发和黑色的茶几,往后是面积比衣柜还大的玻璃。

玻璃擦得透亮,挡不住大片的阳光。

何似的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他头疼欲裂,正想闭上眼睛再缓一下,目光冷不丁落回床对面的电视上。

电视没开,巨大的屏幕擦得比落地窗还干净,也清晰地映出了床上的何似——

以及躺在何似旁边的人。

何似:“……”

脑子里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响,他整个愣住,表情凝固,一时间连头疼都忘记了。

下一瞬,关于昨晚的记忆片段陆续回流。

他下班后参加同学聚会,来的几乎都是以前处得不错的大学同学,说的几乎,那自然是有两三个和何似不对付的耗子屎。

林东朝就是最大的那颗耗子屎。

其实以前何似和林东朝的关系还行,虽然性格不同、三观不同、为人处世以及看待问题的方式不同,但是毕竟在一个班上,抬头不见低头见,面上还是过得去,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林东朝隐性基因爆发,变成了一条疯狗,逮着何似就咬,何似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两人一直斗到毕业,踏出校园后,老死不相往来。

昨晚班长做局,想让何似和林东朝缓和关系,也不知道班长怎么劝的林东朝,居然让林东朝低下了那颗犟种脑袋,就当年的事向他道了歉,不过态度里多少有些不情愿的成分在。

既然班长给了台阶,当着老同学们的面,何似也就顺坡下了。

接着是老流程。

吃饭、唱歌、喝酒。

何似的酒量很好,却挡不住林东朝疯了一样地给他灌酒,数不清喝了多少瓶,林东朝倒地不起,何似醉醺醺地走出ktv,想打车回家来着。

他模糊记得在等车时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这边走来,他觉得那个人长得好看,便多看了几眼。

那个人注意到了他,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他跌跌撞撞地过去了。

然后……

他跟着那个人进了旁边的酒店、上了电梯、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像是开的套房,从外到里分成了四五个区域,何似和那个人一路脱到最里面的床上,倒上床后,两个人都脱得干干净净。

后面的事水到渠成。

他和那个人睡了。

这里的“睡”是动态的“睡”,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回忆结束,何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昨晚酒精作祟,发生的一切像在做梦一样,但此时他倒宁愿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忍着头疼,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强打精神,下床捡起落一地的衣裤,情况特殊,他也管不了衣服还是昨晚那套,一股脑地往身上套。

昨晚又吃了火锅又喝了酒,衣服上沾着味儿,经过一夜发酵,别提有多上头。

何似低头一嗅,露出痛苦面具,感觉自己又被熏精神了几分。

从卫生间里洗漱出来,床上的人纹丝不动,背对着他,裹在被褥里,只能窥见一些散落出来的碎发。

若在平时,何似肯定不会不识趣地打扰别人睡觉,这会儿他实在不想等了,也想过留个电话号码离开,可他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态度,要是没处理好……

何似想想就头疼。

怪他。

本来打车就好好打车,结果精/虫上脑跟人走了,亏他没碰到仙人跳。

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情况……

他昨晚戴套了吧?

好像戴了,又好像没戴。

唉,真烦。

何似乱七八糟地想着,绕过床尾,走到床那头。

从被褥拱起的形状隐约可见那个人身体蜷缩的弧度,那个人把脸也埋进了被子里,估计睡得很沉,刚才何似的一堆动静都没把对方吵醒。

何似弯腰推了推那个人的肩膀位置:“醒醒。”

喊完,注意到了那个人的头发。

还是短发。

何似心想。

他倒不在乎对方是长发还是短发,只是这头发会不会太短了?目测也就比他的头发长一点点。

何似心里有些异样,但没多想,这年头留寸头的女生都有不少,这点长度似乎也没什么。

先把人喊醒再说。

何似收敛思绪,正要再喊。

被褥里的人动了动,将头一抬,和何似来了个面对面的对视。

何似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手还搭在被褥上。

空气安静,他也没了声音。

清醒时再看这张脸,受到的冲击不比昨晚少。

这张脸确实好看,不然昨晚何似也不会迷迷糊糊地跟着进了酒店,尤其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像凝固的泉水,看着清澈,可仔细看去,又有种看不到底的朦胧感。

何似已经记不清昨晚的很多事,却也不是毫无记忆。

他突然想起这个人的发丝很软、腰肢很韧、皮肤很白,他的手在这个人的小腿上握久了,竟握出了几条指印。

回忆被对方起身的动作打断。

对方眉头紧皱,脸上笼着一层阴霾。

居然还有起床气。

何似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用商量的口吻道:“我想跟你聊聊昨晚的事,你应该知道我喝了很多酒,不是很清醒,你别误会啊,我这么说不是想撇清责任,只是想解释一下,我怕哪里冒犯到你了,不过主要还是看你怎么想,如果你……”

正说着,那个人坐了起来,被褥落到腰间。

何似下意识地撇开视线,可余光还是瞟到了什么,他一愣,猛地扭头看去。

下一秒,他的声音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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