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年轻的战地记者不惧生死,刚从车里爬出来就将照相机拿在了手里,立刻进入了拍摄的状态,四周浓烟滚滚,一派混乱。
颜九成转过头看了看,还好记者们都还矫健,从车子里都出来了,有一两个还返回车里拿摄像机等器材,大家并没有把这个爆炸跟刻意为之联系起来。毕竟记者偶尔遇袭大多是赶上冲突,真正敢这么直接炸一整车记者的,实属少见。
突然……
突突突突突……
一阵密集的枪响近在耳畔,震得人心发慌。
“冲突了!冲突了!起冲突了!”
“附近有冲突!”
“难怪有爆炸!快跑!”
一些记者纷纷朝着国际记者站跑了起来,而少数几个勇敢者则毫不犹豫地拿着手中的相机朝着冲突的方向跑去,一时之间,混乱无比。
轰!
只听得一声爆炸声传来。
咚……
颜九成的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砸得他前额一下撞到了墙那,耳鸣得厉害,也不知是被爆炸声弄得耳鸣,还是被砸得耳鸣,整个嗡嗡嗡地,眼睛都花了。
潮呼呼的什么东西砸过来了?
颜九成快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看手,一手的血。
中弹了?
他有些懵。
回过头一看,浓烟滚滚之下,模模糊糊看到掉在身后的是一截手臂。甩了甩头,耳鸣得越来越厉害,除了耳朵里的嗡的声音,听不到周遭任何声音,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浓烟。
黑色的浓烟之下,有四处逃散的记者,还涌出来一些难民,偶尔伴随着闪光灯的亮光。
又看了看手上的血,一时弄不清楚是炸飞过来的手臂上的血,还是车爆炸的时候磕到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得想法子摆脱屋顶那个人。
一群难民从对面的楼房里冲了出来,朝着大巴车的方向跑了过来。
咔咔,几下闪光灯闪了闪,有记者捕捉到了难民逃亡这一幕。颜九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在街道那侧的一名记者,只见他半蹲着,将镜头的方向对准其中一个难民。
“两个帮又打起来了!往西边跑!西边跑!”一位难民似乎是这一群人的领袖,他猫着腰吼道,伸出手指着西边,几十个难民,大的大,小的小,老的老,幼的幼,比起惊慌失措的记者们,难民们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表情木然地猫着腰绕过大巴车,跑向了后面一栋房子。
咔咔,四周闪了几下闪光灯。
颜九成有了主意,用闪光灯闪那个人一下,趁机跑到对面,这浓烟滚滚的,兴许那人看不清,只要跑到对面,就能逃走。
虽然冒险,但没有其他的办法,颜九成一咬牙,从包里拿出相机,按住了开关,将手里的相机一下伸出了墙头。
噗……
相机在他手中炸裂。
他刚按下开关,整个相机就在手中直接炸裂碎了,子弹一下击中了相机,震得他的虎口的血涌了出来。
“妈的!”颜九成骂了句,狠狠地咬着牙根,对方地势的绝对优势,又有武器,用火力将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如果刚刚他伸出去的不是相机而是头,那可就一枪爆头了。
看了看时间,马上要爆炸了。
爆炸的时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再怎么着,那人应该也会有一两秒钟的分神。颜九成静静地看着手表,等着这最后的时刻。
我的头……
颜九成眼睛一眯,伸出手又摸了摸后脑勺,觉得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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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吊跑得飞快,风声在耳畔呼呼的,这是这些年他跑得最快的一次了。
上一次跑这么快的时候,还是他才二十岁那年,那个时候手艺虽然已经很到位了,可是到底年纪小,做事不够稳妥,被警察发现了,追捕他。
好在他身手矫健,甩脱了。
记得那个时候跑得也是风声在耳朵边上呼呼的,头顶上还是一搓搓黄毛的非主流造型,跑了足足二十几分钟,年轻,没事儿。
现在的老吊三十几岁了,也属壮年,整天在外面爬上爬下,到了农忙时,家里几亩地全靠他一个人,一身的腱子肉的结实可不是健身房那些蛋*男人能比的。
这结实,跟他在床上过过的娘们最清楚了,没点体能的,可禁不住他吊爷疯狂连环撞。
老吊绷着脸,嘴角微微勾着,眼睛如狼一般,这破破烂烂的街道和楼宇对他来说如履平地,国际记者站就在前面,他从旁边绕了过去。
回过头看了眼。
身后跟着四个男人,手上都拿着东西,虽然不是枪,但也肯定是老吊没有偷走的武器。
“没枪就好。”老吊呸了一口,一个跳跃翻过了一道矮墙,一拐弯,不见了。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