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顺的厅堂内,昏黄的白炽灯发着亮光,布满油渍与灰尘的灯泡下,一张大木圆桌摆在中央,桌上摆着菜肴酒水,众人推杯换盏,汤水四溅,气氛好不热烈。
“大林子,你说你一个大学生,怎么就愿意到我们这乡下地方来呀?”古家勇几碗酒下肚,此时已是双脸涨红,嘴里吐着酒气,手臂攀着陈学林的肩膀说道。
“大勇哥!你认为磨盘村是乡下地方,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认为磨盘村是一座金村子!”陈学林亦是酒意正酣,此刻说话,嗓门亦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
“大林子,这磨盘村穷了几代人了,要真是金村子,大家伙还能苦哈哈的守着这几亩薄田!”马文明脖子通红,显然也是喝了不少了。
“错错错,磨盘村就是金村,你们没看见那枝洋河里的金子吗?你们没看见风水凹山的硬石吗?”陈学林摇头晃脑,神神叨叨的说着。
俗话说,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古德顺听陈学林说到枝洋河里的金子,不由立马便联想到了河里的沙石。
“陈助理,你说的枝洋河里有金子,到底什么意思啊?”古德顺出言试探道。
“咦,古大哥!你怎么又叫我陈助理啊!你叫错了,你得罚酒!罚酒!”陈学林大着舌头,眼睛红红的朝古德顺喊道。
“没错,二哥你喊错了,得罚酒!”古家勇闻言,也嬉笑着起哄道。
古德顺白了一眼古家勇,这胖头雕,瞎起什么哄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自罚一碗!”古德顺虽恼古家勇起哄自己,可还是乖乖的端起酒碗仰头即饮。
“大林子,大姐也好奇的很,这枝洋河里到底有啥金子啊!”肖桂芬是知道自己男人的心思的,便不由又接着问道。
“嘿嘿……枝洋河里遍地都是好沙石,把它开采出来一卖,那不就是大把的钞票嘛。”陈学林得意的笑道。
众人听完陈学林之言后,没有预想中的雀跃,反而都闪现出失望的神色来。
古德顺更是一脸丧气,磨盘村里谁不知道枝洋河里的沙石是好东西啊!可政府不让大家开采,古德顺的大哥古德彪便是因为私自开采了半车斗的河沙,便让镇派出所的治安队长薛文涛给抓进去了呀。
“喝酒!喝酒!大林子说的也没错,枝洋河里的沙石,的确是金子!”马文明见气氛有些尴尬,便不由得起哄让大家喝酒。
古德顺脸色不快,他本以为陈学林这个大学生会有什么高招呢!可说了这半天,没想到就这能耐。
“别光喝酒,吃点菜呀!我再去炒个韭菜鸡蛋,你们吃着。”肖桂芬察觉到了古德顺脸色的变化,不由得一边拉了拉他的衣角,一边笑道。
陈学林还没感觉出来有什么异常,见肖桂芬还要去炒菜,不由得急忙喊道。“大姐,菜够了够了!”
“这哪就够了呀,不够!时辰还早,你们继续喝。”肖桂芬干练的在自己围裙上搓了搓手,接着便出了厅堂。
“嘿!大林子,我还以为你真发现金子了呢!原来是说枝洋河的沙石啊……”古家勇攀着陈学林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涌出不屑之色来。
陈学林虽然很醉了,可古家勇脸上不屑的神色,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怎么?你们认为不对吗?”
“没有,没有,大林子说的对!”饭桌上很少说话的冯娇,此刻却赶紧出言道。
“马大哥!你说对不对!枝洋河的沙石是不是金子!”陈学林酒劲上来,非要马文明发言表态。
马文明苦笑的看了一眼古德顺。“大林子,你说的没错,这枝洋河里的沙石的确是金子,可这金子烫手啊!”
“烫手?”陈学林迷迷糊糊的,这沙子怎么会烫手呢,陈学林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