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纪子咨齐鲁 蔡侯谋陈郑(1 / 2)

东周策 陈义虎 18503 字 2023-05-19

齐御北戎一役,轰动中原,诸侯这才拜识齐军之非凡战力,齐公姜禄甫更是万分欣喜,遂于齐都临淄大排庆功宴,广邀天下诸侯赴宴。

席间宣读功禄簿,颂扬齐公丰功伟绩,自不必说,主将管至父、连称亦得论功行赏。

郑世子姬忽则被拜为齐室上卿,并获齐馈赠粮饷千余石。

然郑世子心中并无半点喜悦之情。

适时,蒲姑大战北戎单于挛鞮慕勒,齐公姜禄甫领军与其激战僵持不下之时,获其属邦派兵增援,方才得以大获全胜。

此次大摆庆功宴,齐公姜禄甫为示好鲁室,遂请鲁公姬允助其布排诸侯座席次序。

鲁公姬允则依周王朝赐立诸侯时间先后,将之齐室属邦各诸侯座席紧邻齐公布置,郑室因之得立诸侯时间最晚,由是郑室座席为其排在诸侯之末。

而郑世子姬忽则以为此役之中,擒戎将大良、少良,聚歼戎兵数千,己之功劳无人能及,理当次于齐公而座,遂怒而寻其理论,着其重排次序。

鲁公姬允则以周礼对之,言日:“礼之大,功莫可及!”遂婉拒其请。

郑世子姬忽愈发恼怒,然身在他邦客地,不好僭越行事,只得忍气吞声依约赴宴,心中却已牢记鲁公刻薄之言,誓日他日必雪今日之耻!

整个庆宴前半段,郑世子姬忽末位独坐默言,把盏自斟闷饮,但见其他诸侯把酒言欢,尽显喜庆之象,还观世子嵌入其中犹显格格不入。

齐公姜禄甫身为东道主,得众拥怼相敬,皆已饮至半酣之态,与之寒暄半晌,这才适得闲暇小憩。

望之今日盛况,齐公姜禄甫心中无比概,转而看见郑世子独做远处自饮,知是招呼不周,责问近侍方知其中原由。

郑乃齐室得力盟邦,亦为齐公姜禄甫文霸长策中不可或缺之友邦,而郑世子姬忽乃郑公姬寐生长子,来日极有可能继掌郑室,此次大战北戎亦是居功至伟,断不可慢待于他。

昔日,齐公姜禄甫为稳固齐郑同盟,提出过缔结姻亲之盟,欲将其女文姜许于郑世子姬忽,然郑世子以其微末之身,不敢高攀为由婉拒。而今临沂关前一战成名,立下不世奇功,又当一众诸侯在此,何不趁此促成美事,以定齐郑世代盟交。

想定即行,齐公姜禄甫起身面朝诸侯百官,平展双臂示意众人静音,而后言道:“助齐破北戎,世侄功不可没,可谓是英雄出少年,老夫甚是欣慰喜爱,早有认侄半儿之念,今当众诸侯之面,孤将爱女出嫁与侄,愿世侄万勿推辞!”

闻之齐公姜禄甫言中带有吁请之意,因是前者入洛觐王之时,初见郑世子姬忽,叹其举止不凡,喜其飒爽英姿,加之齐郑结交伊始,为稳固齐郑同盟,遂有意将长女文姜许与为妻。

而得郑世子姬忽直言辞谢,日:“婚配嫁娶重在衡宇相望,齐地离郑千里之遥,女若嫁我入郑,举目无亲,孤苦凄怨,岂不苦人哉?吾不敢担此罪责也!且齐室乃为中原第一强邦,将女下嫁弱邦郑室于我,世人必说吾辈趋炎附势,吾所不愿也!诗云人各有偶,齐尊,非吾偶也,吾之祸福荣辱,我自为之,大国泽下,实是不敢仰止!”

对之强邦齐室主动示好邀请,诸侯莫不暇迎,闻得郑世子此番徵词,齐公姜禄甫只道是姬忽年少气盛,其心欲展鸿鹄之志,不求攀高附强,是以亦未心生妒恨。

而今世子姬忽又于齐地立下不世奇功,且郑室今日之地位,可比肩齐鲁之势,得以与其盟交,中原大势即定九成,因是齐公姜禄甫又起联姻强盟之心,有意将之次女许与为妻,遂起身谓众言日:“诸君今日齐聚一厅,是为周室东迁以来最大盛事,寡人之莫大荣光,今驱歼戎寇得定北境安宁,诸君功不可没,更有世侄姬忽远行千里如齐献策,亲领大军血战临沂关断敌归途,以身作则扞护周室社稷,寡人甚是钦幕笃爱,诸君共鉴,今将次女许配与侄,望讫纳之!”

待其音落,在座诸侯纷纷起身贺喜。

而郑世子姬忽乃是性情耿直好强之人,加之今日宴饮本就心情不畅,遂起甚直言拒却,言日:“吾之先已表明心志,郑之弱邦,不敢攀富寄强,今击番邦略进尺寸之功,岂敢以此邀迫齐女下嫁于我?且婚配之事,需得父母授命,方敢成事,今父君远在郑地,未能征询父君之意,吾不敢自作主张,是以齐公美意,恕某难以从命!”说罢,躬身礼退,即日启程返郑。

再说齐公姜禄甫,身为东方强邦之君,于众礼下请婚,遭之当面驳回,即是圣人亦难保君子倾颜,心中虽有不阅,碍于大喜之日,不便出言责怪,只得强做欢笑,邀众续饮。

此事过后,齐公姜禄甫于心埋下怨愤,对之郑室心生芥蒂,齐郑同盟逾日渐差。

宴过数日,如齐诸侯纷纷返邦,鲁公姬允亦引得使团还鲁,车架刚入曲阜,即得喜事一庄,乃是其妻文姜为诞下一子。

文姜者,即是前时齐公意将许入郑室者,遭至姬忽婉拒,后为笼络鲁室,遂将之许与鲁公姬允为妻,时至今日,文姜入鲁已有三载矣。

鲁公姬允喜得贵子,自是不胜欣喜,为其命名即成首要之事,遂问询于申繻,言日:“名随一生,不可胡乱为之,上卿饱学鸿儒,为孤思之,此子当取何名耶?”

上卿申繻对曰:“取名之法有五,一为信、二为义、三为象、四为假、五为类。以名生是为信,以德命是为义,以类命是为象,取于物是为假,取于父是为类。忌取之名有六,忌以国号为民,忌以官职为名,忌以山川为名,忌以隐疾为名,忌以畜牲为名,忌以器币为名。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故以国号为名则废宗,以官为名则废职,以山川为名则废主,以畜牲为名则废祀,以器币为名则废礼。昔日,晋因僖侯而废司徒,宋因武公而废司空,我因先君献、武而废具、熬二山,是以公器大物不可为名也!”

闻其所言,鲁公姬允思之良久,而后谓其言道:“此子生辰干支,与孤同为乙亥,命之曰同,上卿以为可否?”

上卿申繻回道:“甚好!”

名已取得,鲁公姬允心中大悦,即行前往后苑告知文姜。

文姜怀抱稚婴,闻得爱子之名,言道:“骥子临凡,九州同风!佳名也。”

言罢,二人相依相偎相偎,笑颜端详怀中幼子,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自从流放羽父三族后,鲁公姬允性情大变,对之众人皆存猜忌之心,忠奸不辩几至半疯之境,已无心力打理朝政,军政大事皆由文姜操持主办,从后为其出谋划策。

文姜入鲁三年,凭借其特殊身份,以及高超政治才干,游走于诸侯列国之间,或结盟,或退兵,为鲁谋取利益,使得鲁室实力大增,步入豪强之列,深受鲁室臣民拥戴。

鲁公姬允亦因此对文姜甚是爱慕,而今文姜又为其诞下公子同,鲁公姬允遂令大行官,以太子降生之礼举宴,接以大牢,卜士负之,士妻食之,遍邀属邑盟邦诸侯,赴鲁参加庆典。

入鲁诸侯皆为应邀而往,而纪侯姜无启则是不请自到,大喜之日,来者皆是客,鲁公姬允亦未问其缘故,着人为其安置馆舍,邀其共襄盛举。

庆典过后,诸侯各自起行离鲁,纪侯姜无启则是久居馆舍,并无返邦之意,寻得一日突入鲁公姬允府邸,当其面哭诉道:“祈请鲁公援手救我命乎!”

鲁公姬允闻言惊惶失色,回问道:“纪候何出此言耶?”

纪候姜无启止泣答日:“岁前,郑齐盟而伐我,几覆纪室社稷,寡人迫于无奈,只得开城献降,着齐军则以肃乱为名入驻纪城,寡人为之谨小慎微,只恐一日齐军复起,夺我百年基业,世将再无纪室之名也!”

鲁公姬允凭言慰道:“纪侯多虑也!齐公素以仁义著称,汝若安分守己,定不致亡邦灭族!”

闻言,纪侯姜无启复泣言日:“利剑横颈,终难善了,寡人此番还纪,恐是再无面君之日矣!”

见其如是说法,鲁公姬允亦不好一味推脱,遂问道:“汝需寡人如何相助耶?”

纪侯姜无启拂袖拭泪,转而拱手回道:“入鲁之前,寡人尽已谋划妥当,退戎庆功宴上,齐鲁连姻不成,盟邦关系亦因此生出裂痕,未得数日,郑世子姬忽便领的本部三千郑甲离纪还邦,城内仅剩得千余齐卒驻守,寡人亦因此便得以离纪入鲁,只盼鲁公引得一军向纪,寡人与之里应外合,千数齐兵刻日即可攻破,而后合兵一处固守纪城,即便遇齐引军反扑我亦无优,旬日之间齐军必退!”

鲁公姬允垂头忖量,谓其言道:“邦国争战,事关社稷,切不可草率行事,且请纪候驿馆暂歇,容孤三思之后,再做答复!”说罢,便着人护送纪候姜无启回驿馆。

待其走后,鲁公姬允亦转身行往后苑。

不多时,鲁公姬允来至文姜卧房,只见其两眼空洞无神,神绪烦闷行至茶案处座下,继而摇头叹息一阵。

文姜观之气氛不对,遂将怀中太子同,交由侍女带下照料,行至鲁公身侧座定,抬手稍加拂理衣衫,谓之问道:“夫君愁眉不展,是为何事忧心耶?”

闻其所问,鲁公姬允中断思绪,随即凝神抬首回到:“终是蛮不过夫人也!方才纪候姜无启前来拜府,告求寡人出兵,助其护邦击齐,因是夫人故土,未敢轻易应允,然纪乃寡人属邦,直言拒又恐失却民心,致使寡人左右为难,还盼夫人为我解之!”

待其说罢,文姜拂袖遮面莞尔一笑,回言道:“些许小事,竟扰得夫君如此心神不宁!”

鲁公姬允闻言宽心大半,尽解愁容笑言道:“愿闻夫人高论!”

文姜敛颜续言道:“首说,齐鲁势均力敌,皆为当世诸侯列强,加之齐室新近大败北戎,兵锋正盛,此时与其交兵,必是两败俱伤!再者,时值春秋乱世,诸侯争相称霸,友邻盟邦更是至关重要!眼下,秦室漠北崛起,楚室南疆称雄,晋室北境独大,卫宋陈蔡周,抱团据守中原,余得郑齐鲁三足鼎立天下,而今为纪与齐决裂,势如鼎失一足,可致天下倾覆,夫君且言,此为鲁之所需耶?”

鲁公姬允急言回道:“这天下大势,为夫人剖析得如此透彻,寡人岂能不明其中利害相关,只是纪乃鲁室属地,吾之北境屏障,今为他族所侵占,寡人弗能无视?”

文姜抚其掌,轻言慰道:“齐虽入纪,但未倾覆其社稷,可知其心存忌鲁之意,是以只需齐鲁盟约尚在,纪室可保社稷无忧!再辅以宣告诸侯,言请天子做主,说解齐纪怨憎,即可稳万民之心,夫君以为可否?”

鲁公姬允闻言大喜,笑颜轻拥文姜入怀,赞日:“夫人秀外慧中,得之夫人,寡人幸甚!鲁室幸甚!”

说罢,二人相依相偎,双手紧握一起,幸福之情溢于言表,无不羡煞旁人也。

次日,鲁公姬允即着侍者前往驿管,传言告知纪候姜无启,太子同临世,乃大喜之日,不便起兵造杀孽,但愿以鲁室之名,恭请天子为其主持公道,以邦交之道,化解纪室危机。

闻得侍者一番通禀,纪候姜无启知其不会出兵相助矣,思道求人不如求己,欲以一己之力,与齐逶迤周旋,求保纪室社稷残存,遂当即辞别侍者,引众驱车还邦去也。

而在纪候姜无启离鲁不到数日,鲁南陈室公子陈跃又至鲁地,密会鲁公姬允,求其出兵助己复取君位,许以钱粮无数,兼送城池数座。

开出条件不可谓不丰厚,然鲁公姬允早已失却杀伐争世之心,借由婉拒公子陈跃所请,为免惹祸上身,当即着人礼送公子陈跃出境。

出得曲阜,公子陈跃登高南望,陈地山川尽收眼底,随即大喊道:“窃贼居室,天理何在!”

说罢,公子陈跃跪地大哭。

公子陈林、陈杵臼与之同行,二人费尽周折将其从陈室庙堂解救出来,欲借鲁室之力剪除逆贼陈佗,不料至此碰壁而返。

见得公子陈跃跪地悲恸,公子陈林上前安抚道:“兄长不必悲望,入此求事不成,吾等再寻他法便是!”

公子陈杵臼立其后,亦随言道:“是也!鲁人不愿助我,我等自行其事便是,但请兄长许我本部族丁两千,三日内,我必斩杀逆贼陈佗,献其首级于麾下!”

公子陈跃垂首跪地,单举一臂止其言,沉声回道:“不可莽撞!此时还陈,我等必死无疑!”

公子陈杵臼闻言怒震双臂,转身默言。

公子陈林则上前一步,躬身问道:“如兄所言,当下吾等该当何往?”

公子陈跃单臂撑膝缓慢其身,继而转身谓对二人言道:“吾等先往蔡地一行,伺机寻我娘舅相助!”

闻得此言,公子陈杵臼急而跨进一步,愤诧道:“逆贼陈佗亦是蔡室朗婿,兄长何能断言蔡室助我不住贼耶?”

公子陈跃默思片刻,而后回道:“林弟所言不无道理,因是我思之,吾等兵分两路,吾去蔡地求助,林弟与臼弟返陈,筹谋除逆!如此,即便我赴蔡地失利,还可期盼二弟事成!”

公子陈林续其言道:“我意亦是如此!”

公子陈杵臼则直言反问道:“逆贼陈佗对我等恨之入骨,我兄弟二人如此回陈岂有命活?”

公子陈跃回道:“此事吾却未曾谋划,确系我之思考不周,如若不行,汝等先往郑地一避!”

见言,公子陈林拱手言道:“此事无需兄长忧心,吾自有谋划,只是蔡地一行,凶险万分,兄长还当珍重!”

说罢,三人互挽手臂,皆道一声保重,随即下山翻身上马,齐望南疆目光坚毅。

古岭黄沙之中,三骑绝尘望南驰去,行至济水北侧岸边,三人就此分道,公子陈林并公子陈杵臼行陆路,策马绕道奔赴宛丘,公子陈跃则弃马行水路,为求避过官道盘查,偷过陈境,密赴蔡地。

且说公子陈跃,自济水上得渡船,便寄座船仓,可惜两岸山水美景,未曾出仓一观。

渡船顺流直下,漂流三日渐入蔡地,公子陈跃于平舆渡口下船,转乘轺车。

又于山林小道颠簸一日,这才辗转抵达新蔡,念及鲁地所商,公子陈林并未急于求见蔡候,而是转道先行进见姨母蔡毓。

车至府前,经通报进得府来,公子陈跃先行三跪尊长之礼。

蔡毓数年未见其侄,今见其落魄至此,甚是心疼,赶忙命人看座让茶。

公子陈跃接过茶来,一行热泪夺眶而出,言道:“侄儿命在旦夕,姨母救我也!”

蔡毓见其哭得肝肠寸断,似是受到莫大委屈,心生怜悯之心,谓之回道:“吾侄既入蔡地,吾必保汝周全,但有难处,可诉与我知,吾必为汝做主!”

公子陈跃拱手谢过,继而言道:“吾之叔父陈佗,弑君犯上之辈,想必姨母有所耳闻,将谋囚禁于氏族祠堂,月前得宗弟搭救,方才得以逃脱魔掌,逆贼陈佗随即颁下海捕文书,天地之大竟无侄儿容身之所!”

蔡毓安抚道:“吾侄勿怕,此乃蔡地,非是陈佗想来即来,想走即走之所!”

闻言,公子陈跃跪地三叩首,谢日:“姨母大恩,侄儿万死难报!”

见此,蔡毓连连叫其免礼,着人上前相扶。

公子陈跃久困于陈,饥寒交迫而致体弱多病,加之千里奔波,体力早已透支,未待直起腰身,便是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蔡毓随即令人扶下休息,差遣亲信随从踏前照料,并请良医生为其医治。

再说公子陈林并公子陈杵臼回至陈地,来至太康城寻求蔽护。

太康城守令陈熠多受桓公陈鲍恩典,且为太子陈免拥护者,闻得先君、太子接连为逆贼陈佗所害,本欲起兵赴宛丘斩杀国贼,奈何兵微将寡为下属劝阻。

今闻先君遗孤至此避祸,太康城守令陈熠亲领随从前往相迎,后将二位让居府中。

数日来,三人常聚一处,商议除贼剔奸除逆之策,几番争讨辩论下来,还是未得万全之策。

如此又过得数日,兄弟二人接获公子陈跃来书,书中所言,除却对之二人想念之情及问安之语,余下所言便皆是谋诛陈佗之法。

公子陈跃信中写道已在蔡地寻得姨母蔡毓蔽护,不日即向蔡候姬封人进言,请其助己诛逆复位,为配合公子陈跃蔡地行事,请其二弟设法引导陈佗领军压赴蔡境,如得成行则事可成半也!

二人阅罢信简,随即找来太康守令陈熠商议,要知道陈公陈佗发妻亦是蔡女,且与蔡侯姬封人交好,若想说动陈公陈佗颁令兵压蔡境并非易事,需使非常手段方可成事!

太康城守令陈熠行至,公子陈林即将公子陈跃信简递至手中。

太康城守令陈熠会意翻看一阵,继而问道:“二位公子将做如何打算?”

公子陈林直视太康城守令陈熠,紧接其话语回道:“吾等此身乃为陈佗通缉要犯,于陈地谋事,吾等无计可施,但盼城令指点迷津!”

待其说罢,太康城守令陈熠转面望向公子陈杵臼,公子陈杵臼会意回道:“城令莫望我也,上阵杀敌吾还尚可,运智铺谋非吾所长,全凭城令谋划!”

太康令陈熠行前一步落卷于案,滞目座定转而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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