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山到了观中,洛渊便吩咐小道童和季子现说一声,就和楚澜他们朝城中而去。
楚澜在路上将事情大致和洛渊说了一遍,等进了城,楚澜就带着他直接去了将军府。
而此刻的将军府正是一团乱麻,因为杨辰又发病了,请了大夫来,可连大夫都被吓晕了过去。没了办法,杨烈只能盼着楚澜赶紧带人来。
等到楚澜三人来的时候,就看到将军府的管家正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到处看看。看见他们来了,赶紧上前行礼迎接,“小的见过司主,司主您总算来了,我家将军等候多时了,吩咐小的见到您就带你去少爷院子里,你先跟小的走吧!”说着引着他们朝府里走去。
楚澜见他这么着急,想必肯定是杨辰不好了,便也没多问,带着洛渊两人跟着管家朝杨辰的院子里去了。
到了杨辰的院子里,就看见下人急匆匆的跑进跑出,神色慌张,而有些人手中正端着一个铜盆,铜盆里面赫然装着一盆盆的血水。难怪刚进院子里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原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而房间里则断断续续的传出男人痛苦的呻吟声和女人的痛哭声。
楚澜两人对视一眼,神色有些凝重起来,却什么都没说,跟着管家走了进去。
等到了门口,房间里的景象一览无余。只见房间里站着几个丫鬟小厮,头低垂着,身体微微发抖,面上的冷汗都落了下来。
屋里有个中年男人站在床前,神色冷凝,眉头皱得死紧,脸上尽是哀色,这人正是镇国将军杨烈。而杨烈旁边的木架子上还放着一个铜盆,里面的水还是清澈的,显然刚换不久,还没用过。
铜盆的旁边则坐了一个妇人,那妇人神色憔悴,双眼红肿,显然在院子里听见的痛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此刻那妇人正抓着床上人的手,哭得不能自已,却还是哆嗦着手拿着帕子轻轻地为床上的人擦拭着全身。
而床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浑身赤裸。只见他一身的血,连身下的被褥都沾满了血迹,要不是还能听见他嘴里发出的断断续续痛苦的呻吟声,洛渊都怀疑这人已经死了。
等走进屋子里去了洛渊才看清楚,床上的男子脸色惨白,双眼通红,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身体好像不能动弹,由于太过痛苦,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却扭曲至极。
而他的身上正慢慢的长出一小片一小片的银灰色鳞片,已经将整个下半身覆盖,只见那鳞片正在往上半身蔓延连腹部都已经长了不少出来。
随着一片鳞片的长出,男子就会发出痛苦的声音,身上也会有丝丝血迹从鳞片的缝隙渗出,尽管那妇人一直在不停的擦试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几人进到房中,管家就赶紧朝那杨烈走去行礼道:“将军,楚大人来了。”
杨烈一听楚澜到了,神色总算有些缓和,赶紧转过身来,谁知看见洛渊,他明显征了一下,可是又很快收拾好了面部表情,还不等他问楚澜,洛渊先走到床前看了看那男子,开口问道:“他这样多久?”
将军夫人见他问自己,也顾不上什么问洛渊是谁,只以为是将军重新请来的大夫,于是赶紧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出声回答:“我儿这样已经快半个月了,自从我儿上次考完科举后,第二天就开始生病了,一开始还没这么严重,从前几天开始就天天就像这般模样,那鳞片一开始就慢慢的从脚背长了上来,一天比一天多,折磨得我儿生不如死,可看了不知道多少个大夫了,却一点起色也没有。”说着说着,竟然又开始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儿啊,老天怎么对你这么残忍,要让你受这样的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