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风马没有跑在官道上,沿途难得遇到几个佛门江湖中人,纵然遇到,依韵身穿披袍,遮挡了里头的战衣,乍一看去,那些佛门的江湖中人也不知道马上的披袍下是否穿着僧衣,是否佛门中人。江湖上尽管僧衣已经普及,却仍然有不少人外出有穿戴披袍的习惯,或者为了舒服,或者为了阻挡风沙落雨。
赤风马轻松的保持着稳定的速度,追着三十三里外的奔驰中的马车。
驿站。
马车稳稳停驶,车厢里的江湖中人拖着霸天下来,呼喊叫喊。“来了来了,魔君霸天来西夏城做客了!西夏城的江湖同道们别忘了好好招呼,扬江湖正道了啊!”
稀稀疏疏有些人聚集过来,看着地上的霸天,有人发笑。“靠,这杂碎又来了啊!没意思啊,他来过西夏城了,掉城门口得了,等有谁把他带去别的城市。游街示众全江湖的记录魔君霸天还没顺利完成呢,全江湖都在翘首以盼啊。”
“就是,你们怎么回事?西夏来过还带他来?”
那群人无可奈何的捆绑起霸天,吊在树上。“这垃圾去过多少城镇了啊?哪里记得过来,你们谁去别的城镇把他捎上呗。”
“天都黑了,车夫都快睡觉了,谁还出城啊?先吊着。”那群稀稀疏疏聚集的佛门弟子笑着去了,那群人颇觉无聊的吊起霸天,便撒手不管,竟自入城找了个价钱合适的客栈住下……
夜,漆黑。
西夏城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少,打量霸天的人却不多,因为长期出入西夏城的这些江湖中人十之八九都见过霸天,已经对他没有理会的兴趣了。
霸天被吊着的双手手腕被勒的肤肉都烂了,但最痛的,是他那被绳索捆绑了的下面。那群江湖中人觉得就那么吊着没意思,于是在他胯下还绑了根绳子。
夜,更深了,来往路过的人,越来越少……
三十里外,依韵端坐赤风马背上,静静的自修着武功,不疾不徐。
夜,很深了。
除了一些喜欢野外出城找寻练功洞打学点,指望能碰到好位置的江湖中人外,已经没有人在城门出入。夜晚的城市很宁静,除了青楼,酒馆,客栈,赌场外,别的店铺都关上了大门,街道上自然没有多少人聚集来往。
霸天低垂着头脸,干裂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雁南飞曾经说的事实,让他觉得自己被小剑耍了。否则,否则为什么小剑至今没有派人来救他?‘哼,不败传说,也果然把我霸天当作垃圾,可用则用,不可用的时候随便踢开一旁……’霸天不觉得屈辱,甚至没有多少愤怒的情绪。因为他对这些已经看淡,也早就已经习惯,这就是江湖,江湖本来就是如此。
高手高高在上,走到哪里都有欢呼和注视,都能够成为中心。重生后的高手跟新人的结果差不多,只能在角落里,看着一个个有名的高手,别的人宁愿一起注视着一个沉默不语,毫无特点的高手,也不会把目光停留在一个无名之辈脸上超过三秒。
距离西夏城门口十里之外,雁南飞骑马立在个浑身黑衣的人旁边。“还是走吧,正义传说的一品堂高手还在周围监视,根本不会让我们有机会救霸天下来,再等下去也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