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坐落在凉州的一个小山包上,村头立着一个磨损得有点严重的石碑。据说,就算是村中最年长的老人的太太太太爷爷也不知道这个石碑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的。对于这个石碑的来历以及上面刻的字,村民们一直争辩不休。姓刘的说这是“刘”字,姓王的说这是“王”字。
不过说来也奇怪,“刘”和“王”明明就是两个压根一点都不像的字,但是在那个石碑上的字看起来确实既像“刘”,也像“王”。甚至只要一个人随便想一个字,就能依稀从石碑上看见这个字。
最令人惊奇的是,不管是用锤子敲还是用石头砸,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还有更离谱的是,据记载,荒村曾发生过一次集齐严重的地震,所有房子都坍塌了,唯有这块石碑屹立不倒。这不经让人感到震撼,这块石碑究竟是什么做的,它到底存在了多久,才能够使这么坚硬的石碑磨损。
荒村最早叫白村,很早的时候,荒村的居民全部姓白,也就是白采的祖辈们。
或许是因为种了不知多少年的白菜,穷久了,这才逐渐变得人丁稀少了起来。现如今,当年兴旺的白家,也只剩下白采一个独苗了。
阳光从屋顶的碎瓦上倾泻下来,破碎地洒在白采薄薄的被褥上。这条已经发黄的被褥从小就陪伴着白采,。不论春夏秋冬,少年始终不曾换过一次被褥。
“喔喔喔!喔喔喔……”也不知道哪家的公鸡那么奇葩,将近中午了才开始打鸣。
鸡叫把白采从睡梦里拉了起来,白采睁开眼看见了刺眼的阳光,用手糊了把脸,打了个哈欠。等他清醒了之后立马跳了起来,他还有一堆活需要干呢!
少年提着水桶,用瘦弱的肩膀顶开后门,向家中后院的水井走去。
“哥,你听说了吗,出大事了!”一个小女孩主动推开房门,向屋内跑去。
“都几岁了,一点礼貌都不讲,不敲门就往别人家里跑啊。”白采将水桶放进水中,转过头无奈地说道。
女孩名叫沈玥,是村长沈泽彬的女儿。
自从白采的父母去世之后,唯一可以说会经常关照他的就是村长沈泽彬和他的女儿了。也多亏了他们,在灾年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白采才得以支撑下去。
沈玥很小就喜欢粘着白采,父母还健在的时候,他们两家也总会相互串门。村长知道白采他们家穷,经常会拿些鸡鸭鱼肉之类的给他们。每当村长走进家门,那晚的晚餐必定会比过年还丰盛。
不过,自父母去世后,白采就很少再去村长家里,倒是沈玥常常会过来。虽然异姓,但在白采心中,他们一直就像亲兄妹一样。
“我听说邢王爷死了!”沈玥用手掩着嘴,凑在白采耳边说道,像是再说什么机密似的。
“哦。”白采背对着沈玥点点头道。
“……”看着白采面无表情的样子,沈玥感到一丝不满,本来还有一堆话想要跟白采讲,结果都被堵了回去。
“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说话的兴致都被你给灭了!”沈玥嚷嚷道。
“是吗?”白采挠挠头,然后回过身,端正的坐在井口旁,说道,“然后呢。”
“然后?”沈玥想了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回过神后嚷道:“什么然后啊,根本就没有然后!”
“那你说什么。”白采提起水桶回到屋内望缸里面倒。
沈玥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哥,你这样以后会找不到妻子的,找不到妻子我怎么给你们当伴娘!”沈玥大声道,接着又把声音压低,“听说邢王爷是被妖魔杀死的!”
“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撼?我来是为了提醒你注意安全。天主的诏书说了,最近妖魔横行,让人们小心妖魔!你可不想我一样会武功,小心被妖魔吃了!”说罢,沈玥做了个鬼脸,期待地看向白采,想从他的眼中找到一点惊讶。不过,她还是失败了。
“邢王不是在青州吗,离我们这十万八千里呢。”白采淡然道,“而且有你爹在,我们村应该无恙。”
“知道就好。”沈玥骄傲道。
“诶!不对啊?邢王不是幽州之主嘛,就在我们旁边哩。”沈玥边说边在白采屋子里逛着,“哥,你连这都不知道,真是笨蛋诶!”
“我又没像你一样读过私塾。”白采看着在屋子里东瞧瞧西看看的沈玥,无奈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在私塾读书吗?是不是又逃课了!我这就告诉你爹去!”
说罢,白采正要出门去找沈泽彬。
“不要!我才不去呢!”沈玥不满道。
“喂,哥!快过来!好奇怪啊!”沈玥突然喊道。
“别拖延时间。”白采道。
“没骗你,你自己过来看,你家水缸里面的那块玉浮起来了!”沈玥叫道,“玉怎么会浮在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