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白军师脑后传来。
赵雁会握一柄短弯刀逼在白军师脖子上。
武凝夜对白军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悠闲地把一扇扇窗户关上。
白军师心下骇然:这二人身姿如同鬼魅,自己完全察觉不到二人脚步的声息,遇到这样的高手,就是提前布置预防刺杀也是无用。
实际上武凝夜赵雁会早就潜伏在天师阁顶,等了许久不见玄天上师出入,二人犹豫是否去别处蹲守。
白军师一哭诉二人惊悉:玄天上师已经死了,而屋内的年轻男子是他儿子!尽管二人都是年少进山修行,不经世事,但对于权力由父传子的习惯却是知晓的。二人合计决定:把这位继承人也杀死。
便从屋顶荡到回廊上,拉开了窗户,今夜好大的风,瞬间将蜡烛吹灭了。
武凝夜坐在案前的檀木椅子上,环顾四周,他运起精明目,瞳孔闪露寒芒。这是他在精玉山藏书阁里找到的一门低阶道术,使出来可以加强视力,也能让人在黑暗中视物,他闲时便练了玩。
武凝夜拿出照妖镜,这是一件低阶法器,按三阶三等划分,武凝夜手里这面是一阶中等,刚有了化形或附身能力的小妖,一照便能让他显形!
他手指一点,金属性黄白交杂的华光就朝白军师照去,随后武凝夜走到玄天上师床前,照了照死去的玄天上师。
二人身上都没有妖气。
“你爹是中毒死的。”武凝夜对白军师说。
白军师的心像被刀扎了一样,他一脸悲痛,“我难道不知道吗!”他反问武凝夜。
“我知道你知道。”
……
“你们爷俩也挺节俭,狼牙山黄大龙的屋子雕梁画栋,还娶了18个老婆,怎么你有多少?”武凝夜歪头问。
白军师思虑再三,他认为这两个刺客的杀意并不强,他道:
“这位公子,我是修道之人,并不纳妻,不知二位今夜来访所为何事?”
武凝夜道:“我等受张都尉所托,前来杀你。”
白军师本来就白的脸色顿时血色全无,他故作镇定地说:“壮士,既然是受人之托,那么你我素来没有恩怨,你想要什么我也可以给,还请让这位大侠把刀放下吧。”
熟悉的逻辑。
武凝夜听见这话微微笑道:“奥,我想让你打开西南门,可以吗?”
这话把白军师脸憋得通红,他心道打开西南门让官军进来我不一样没有活路,但他却不回绝,他言道:“可以商量,只需让底下的八位将领同意即可。父亲刚去,如今兵权并不在我手里。”
赵雁会也憋不住了,他骂道:“放屁,你是玄天上师的儿子,你说开他们还敢反对?你再磨叽我可下刀了。”
“别别别,这位壮士有所不知,我这和狼牙山有所不同,像这种天地逆转的大事,我要说了会直接被他们乱刀砍死的。就在刚刚那个姓赵的还用计毒死了我父亲,你们给我一天时间,我去劝说他们,后日午时准时开西南门,在下自缚而降,只求你们放过山寨的弟子们。”白军师说道。
他心里想:蒙混过这二人后,就收拾金银细软,带着书童马夫从密道逃跑,去正常世界做个富家翁。
武凝夜摆手:“不需那么麻烦,你一死他们就做鸟兽散,群龙无首就打开寨门投降了。”武凝夜还没说完,那白军师见情况不对就连忙插嘴:“你这人好不晓理,平白无故冤杀好人!”
这话可把二人逗笑了,纷纷喝问你一个土匪头子怎么就是好人了。
那白军师显得底气十足,让二人听他讲的话在不在理。
“二位你看吧,我们狗牙山虽然是行匪的,但是我们从不拉人入伙,你知道这里来的都是何人?
第一便是那受了冤屈的囚犯,第二是那受浪荡女子害的男人,第三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三等人就是不来落草也是俗世的牛马,受尽人间苦,但他们来了山寨却是中等地位,在寨子里阶级升降全凭努力与否;
而且我父亲素来清心寡欲、慎杀慎刑,弟子们犯了过错也就是打几下关几天,从未杀过任何一个人,这比官府如何?
再者你看这狗牙山有无一个女眷,天师阁有何财货?我们所得的金钱都是分发下去了,遇到节庆我们也不限制自由,全凭弟子在山下玩乐,故此弟子们心悦诚服,一心守护山寨。
这几年我维持山寨大小事务谨小慎微,问心无愧,怎是恶人!”
这一番话果然触动了二人。
二人都是2岁的年纪,并未经历许多,尤其是赵雁会,瞬间没了主意,觉得自己一刀砍死他有些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