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多大了。”武凝夜说的第一句话。

“2岁。”

“你来这几年了？”

“4年。”

武凝夜扭转手腕，刀锋闪过一丝银光，黄大龙瘫坐在床上，他道：“好汉要多少，开价吧。”

武凝夜却没理会，淡淡道：“你还有最后一句话可说。”他的眼神冰冷，语气毫无波动。

黄大龙觉得面前这人是疯子，可他又很害怕，他抬手指着窗外的灯笼。

“大红灯笼高高挂。”

他不信对面的人会一刀砍死自己，因为自己还没告诉他那些金子的位置。可下一瞬，刀光一闪，伴着声音飞出的是他喉咙里喷出的血，血将36的剪纸染得更红。

红的是血、白的是泪。

黄大龙双手捂住喉咙，根本堵不住切口，血肆无忌惮地从指缝间喷溅出来，黄大龙想起那个红光坠地的夜晚。

我……我来得时候不是这样啊，我真失败，穿越过来又浪费一次生命。

可惜他的忏悔没人能听见。

赵雁会正饶有兴致地曲折手指，“五、四、三、二、一。”黄大龙两眼一黑，缀满脂肪的丑陋躯体栽倒在血泊之中。

“黄大龙死了！黄大龙死了！！黄大龙死了！！！”

36跑到院子中间狂笑，她赤裸的身上唯一的装饰是黄大龙的血迹。

这痛快的嘶喊是18间中的一声炸雷，惊醒了像虫子一样蛰伏十年的姑娘和太监。

武凝夜看着他们把黄大龙的尸身拖进院子里锤成烂泥。

“黄大龙能活到我们来是个奇迹。”他在黑暗中站得笔直，像是一尊门神。

武凝夜甩了一下刀，他用内力清除了刀上的血迹，随即收刀入鞘。尽管他数次击败比黄大龙强无数倍的修士，却没有一次如此快意。

“真疯狂，在精玉山五年都不如在俗世一天。”赵雁会感慨道。

二人的身形瞬间隐没在黑夜里，他们回到山下的军营，将黄大龙被杀的消息告知张都尉，张都尉拱手道谢，“二位好手段，我明日就发兵。”

今夜无事，那是望楼给头领们的报告，可是头领们忙着更重要的事，黄大龙的死讯传遍整个山寨，他们为了争抢黄大龙藏匿的金子大打出手。

山下的官军步步紧逼，他们的箭矢如风一般飞进山寨里，山寨里人仰马，没什么人抵抗。那些陷阱、钩锁、火箭、滚木都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硬木制的营寨被张都尉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张都尉指挥他的部队逐步缩小包围圈，派随军主簿清点缴获的物资。

士兵们受军令的约束，只敢偷偷拿一点点，张都尉知道，也不制止，他要保证这些土匪一个也跑不了。最后千余土匪被赶入山寨中央的一处洼地，人挤人人挨人，那些头领也不再对其他人颐指气使了，都忙着往身上涂灰。

武凝夜和赵雁会压制住呼吸围着人群走来走去。

他们各拿一个圆形铜器，铜器通体墨绿，外侧铭刻着八卦符文，中间镶嵌着宝石一样的墨色琉璃，这便是根槽。若是它感应到身负天根之人的呼吸则会依据天根的属性给与不同的颜色反应，感应有一定范围。二人屏住呼吸则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呼吸干扰根槽，《精玉诀》二阶便有闭气存神的法门，二人一刻钟不呼吸也能行动如常。

二人换着不同方位，希冀手中的根槽亮起。

绕了几圈后二人碰头了。武凝夜对赵雁会说：“我这没亮，你的呢？”，赵雁会便对着根槽大呼一口气，举起手中泛着蓝光的根槽——天根行水，“师兄，你看亮了。”

……

看来狼牙山没有拥有天根的少年。

张都尉看见二人朝自己走来，他指着坑内的俘虏说：“你们来一个个查看，谁是你们要找的人。”

武凝夜摇摇头道：“不用找了，我还是得请都尉帮一个忙，狗牙山还得用你的军队。”

张都尉笑得合不拢嘴了，“是！”

赵雁会看见执刀的士兵围成一个大圈，中间土匪们蹲在地上，一个个灰头土脸，他打趣道：“张都尉，是抓1头猪容易，还是抓1个土匪容易。”

张都尉向他拱手道：“只要二位在，比抓猪容易。”他回头对士兵们喊道：“兄弟们，盘踞狼牙山1年的土匪都在这了，匪首黄大龙已经被他的老婆们锤成一滩烂泥，我听说这儿还有18罗汉，是哪几位仁兄，站起来让大家瞧瞧。”

执刀士兵都哈哈大笑。

很快就有18个人被孤立了，他们就像没了母鸡的小鸡仔，去哪窝都被一脚踢开。

“把这18个人砍了！剩下的按入伙年龄给我分好，男女分开，把手绑上，穿成一串，咱们凯旋！”

没了组织的土匪就和农民一样，怂！这是张都尉笑着对武凝夜说的。

副都尉带了4人押送土匪回姥山县。张都尉命令剩下的人地毯式搜寻，最后足足用了三辆马车才把搜刮的财物装完。

当武凝夜二人拒绝张都尉给他们的5两黄金时，张都尉吓得连连后退：“你知不知道5两金子能干什么，我这个位置，你给汴州府台1两黄金就能买来。”

二人听完哈哈大笑，“张都尉，你还是自己留着买更大的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