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台机器里其实就相当于是一枚神格？

不得不说，安迪在问题无法得出答案的同时，脑袋也不断的在发散着大量无用的讯息，当然了能思考这是好事，但想的太过走火入魔那就不太妙了。

但好在的是，邓肯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安迪说出了一句话来，“你应该知道，异界的神死后不会以灵魂的形式呈现，而是会去往另一个世界，那么你觉得奥尼尔是如何拥有那些死去之神的神格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安迪就皱起了眉头，不过好在的是，邓肯给了他这样一个疑问，而以现在安迪的知识储备倒是很容易解决这个难题，而答案就是创世神力。

异界众神虽死，但创世神力却并不会消失，或者说神格既然都已经传承给下一代了，那么原本的一代神就会还原为低位神，毕竟异界并没有完整的修炼体系，神格是创世神赋予，而并非修炼出来的。

创世神力就是神格的本源力量，当然了这是站在神格的基础上得出的答案，就好比你也可以说神力就是魔力的本源力量，而作为奥尼尔来说，他的神格之中包含了“灵魂是什么”，以及“如何获取灵魂之中的神格”这两个概念，所以天底下所有一切死去的冕下都能够被奥尼尔所感应到，继而取走他们灵魂之中的创世神力，也就是神格的一部分力量，就好像奥尼尔是地府的牛头马面一样，只要世界上的人一死，他们就会出现在那人的面前，在那人弥留之际勾走他们的魂魄。

而奥尼尔勾走的自然就是他们的神格力量了。

所以，与其说奥尼尔是灵魂之神，倒不如说奥尼尔是“窃取将死之神的神格之神”，当然了，这么说实在是太拗口了，而且远不如灵魂之神这个称呼来的霸气，毕竟奥尼尔并不会直接和灵魂打交道，而按照当初诺维茨基所说，异界众神死后是去了虚空，而诺维茨基也能够用他的虚空结晶将死去的虚空来客给召唤出来，就像是他当初召唤海龙神张伯伦一样。

想到这里，安迪顿时就释然了，而且同样释然的还有眼前韦德正在做的这一切，无论这台机器的屏幕上所显示的是什么，对安迪来说，与其说这些是电脑数据的呈现，倒不如说是一种灵魂被禁锢的状态，而这种说法更加符合异界的逻辑规则。

虽然安迪还是无法解释卡尔马龙是如何制造出电流来让这些大型机器运行的，不过看样子，卡尔马龙就是通过将这些“死物”禁锢在一个个机器当中，利用某种类似于和本命元素签订契约的方式来禁锢住这些东西，从而让他们依照机器的运转逻辑来运行，继而呈现出和电脑一样的功能。

当然了，安迪的这番理解当中仍旧还有一些瑕疵，比方说元素虽然是死的，但一旦“运转”起来，元素就会拥有活性，而一个拥有活性的元素一旦数量变多，就会变得狂躁，而这符合安迪对魔法、神法的认识，而禁咒那就更是将天地间所有其他属性的元素转换成单一属性的元素，而形成的“核武器”了。

那么换句话说，想要让元素能够在活动的时候不产生爆炸，同样也能够顺利的运转，那么构筑一个完整的空间无疑是必要的，而眼前这些大型的机器，其内部其实就相当于是一个完整的空间，只要让元素依照比例存储于这个空间当中，那么就能够让元素即便沸腾起来，也并不会产生爆炸。

当然了，安迪还想到了另一个更好的理由，那就是空间之神贾森，毕竟有贾森在，即便没有这些活性元素，他也能够为卡尔马龙构筑这样一个完美的空间。

韦德在复制这些数据的过程当中，安迪有意无意的瞥了邓肯几眼，他发现邓肯的表情一直都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就好像他还没有睡醒一样，而通过安迪自己的猜测，他觉得邓肯似乎像是在担心什么，难道说他在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卡尔马龙发现吗？

那这种担心就纯属多余了，毕竟安迪既然敢这么干，就压根没想过他能做的天衣无缝，而且就算卡尔马龙真的知道了又如何呢，他算计了自己那么多次，连造物主都搬出来了，难道还不允许安迪的报复吗？

想到这里，安迪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种报仇的快感，如果说过去他没能将这两兄弟拍卖成功，那么今天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邓肯突然灵机一动，而安迪的反应虽然慢了半拍，但也很快就察觉到外面似乎出现了什么变化，而此时的韦德也同样进行到了关键时刻，要说灵魂之神复制灵魂需要搞的这么复杂，拖这么长的时间吗？

答案自然是需要的，毕竟如果安迪所看到的这些大型的机器真的是他上辈子用过的那些电脑，甚至比电脑还要高级的话，那么一台电脑的运算能力和一位冕下的速度相比，恐怕是不分轩轾了。

“出去看看？”此时安迪提议，毕竟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卡尔马龙引月之殿堂全军出动，也根本伤不了安迪一根毫毛，虽然斯特恩已经警告过安迪了，但安迪还并没有毁掉他的穿越神力之水，那么就算卡尔马龙带来的贾森企图封锁整个位面，安迪也能安然无恙的回到龙肯大陆。

“不，我们留在这里。”邓肯此时倒是很沉得住气，和之前的恍惚相比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或许也正是因为担心的事情成为了现实，那反倒是不用担心了。

“为什么？”安迪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麻烦来了就应该出面去解决麻烦，龟缩在这里万一有人闯进来干扰了韦德的行动怎么办？

“放心，卡尔马龙不会让这里的秘密暴露的，就算要来，也只会是他一个人前来，而且对手是你的话，我想他未必敢在你面前现身。”邓肯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有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安迪看到他这副神态，倒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不得不说，邓肯这老东西是绕着弯的在骂他呢，不过呢，安迪对此倒是并没有任何不悦之感，至于邓肯所说的意思其实就是，如果换成是别人的话，恐怕卡尔马龙早就进来了，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敢要挟于他，就算是面对戴利、保罗加索尔这伙人，他也有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让对方缴械投降的能力。

毕竟对于一个掌握了众神命脉和最终归宿的人，他很清楚众神到底都有哪些软肋，又该从何处着手，或许卡尔马龙唯一威胁不了的就是过去的太阳神了，毕竟过去太阳神的那种先天缺陷如果得不到解决，那即便有人想要脱离苦海，也会让其他八人一同陪葬，而卡尔马龙解决不了的难题，最终倒是便宜了安迪。

然而，卡尔马龙能够说服所有人，但唯独安迪他说服不了，而且不仅仅是说服不了，恐怕卡尔马龙在安迪的跟前一露头就会被安迪给俘虏了，毕竟如今的卡尔马龙和安迪之间已经是势同水火，就算卡尔马龙拿安迪的一家老小相逼，也丝毫动摇不了安迪想要先抓住他，然后再考虑后果的心思。

想到这里，安迪自己都不由得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