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志渊对姐姐的话感到震惊，但想想却又在情理之中，这个祁老板和师傅都是这样的人，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在灰色地带实现自己所追求的正义。

“怎么会这样？他犯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总之他被警方盯上了。”

姐姐在商场上拼搏了那么多年，知道如何控制商业风险，但这一次，却冒着巨大的风险和丛林部落合作，纪志渊猜测了其中的缘由，也希望从中了解姐姐的真实意图，他问道：“姐，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继续跟他们合作？你不怕风险太大吗？”

纪霖渊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弟弟的问题，确实，如果祁东斯真的犯了什么罪，那么必将对双方的合作带来巨大的打击和破坏，当前的情况，双方能够继续合作，是因为警方尚未对丛林部落进行查封，祁东斯的处境对双方未来的合作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但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纪霖渊和丛林部落的合作，来自于她对祁东斯的信任，她将手搭在纪志渊的肩膀，“我们要相信我们的合作伙伴。”

仅仅是如此吗？纪志渊心中的疑惑，在姐姐的反应和话语中，似乎得到了印证，他又想起了一个月前的晚上，姐姐红光满面地从外边回来，送她回来的人正是祁东斯，那时候虽然只是偶然一瞥，但他很确定，因为当段时间姐姐一直全身心投入在两家酒吧的合作中。

“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觉得刘哥和那个祁老板，哪个好？”问出这个问题后，纪志渊紧紧凝视着姐姐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答。

弟弟的这个问题直接且尖锐，让纪霖渊打哈哈的机会都没有，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她双手叉在胸前，目光一直在自己的鞋子上游走，像是在编织各种答案来招架这个问题，但看得出，她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也很想认真地回答它，最终沉默了半天，她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额，我不知道，各有各的好吧。”

姐姐的这个答案，恰恰再次印证了纪志渊的猜测，要是在跟丛林部落合作之前，姐姐一定会说是刘哥，那个时候自己还一直憧憬着刘哥成为自己的姐夫呢。而现在，姐姐的答案是各有各的好，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以来，那个天平已经往祁老板这边倾斜了很多，以致于能够达到平衡，相信随着刘哥的身影渐渐远去，他在姐姐心中的地位，一定会被祁老板所取代。

“这就是你选择相信那个祁老板的原因吧。”

“……”

“因为你当初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信任刘哥。”

再次提到了刘辰，纪霖渊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抹伤感和哀愁，刘辰的意外真的让她伤心了好久，刘辰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自然不用多说，但是她很庆幸自己在刘辰做出选择后就决定收心，不然她一定会像李蓉霏---那个刘辰正牌女友一样，陷入永远无法走出的悲伤中。换句话说，刘辰在做出他的选择后，也间接地帮助纪霖渊做了她的选择。

纪霖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捂着脸，将头深埋在自己的腿上，静静地处理着思绪中混乱的场面和那两个让自己悸动的名字，连呼吸都放缓了好多。

纪志渊对姐姐的感情问题也一直很关心，他说道：“姐，其实你现在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可以依靠终身的人了，别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事业上，感情上也需要更加主动，当初你要是主动一点的话，说不定刘哥就是我姐夫了。”

“你错了，不管我怎么主动，刘辰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人，可惜不是我，我跟他是有缘无分，而感情的事，是最强求不来的。”纪霖渊依旧深埋着头，话语间流露出浓浓的失落和遗憾。

“你说的那个人，是江下一中的那个老师吗？”

“是的，你不是跟你武胜哥一起去医院看望过她吗，她就是刘辰的女朋友。”

纪志渊从之前刘辰的种种表现以及和武胜的聊天中，对那个嫂子有过一定的了解，但始终都停留在模糊阶段，当上次跟着武胜一起去医院探望过后，才第一次见到真人，惊若天仙，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了刘哥和嫂子之间深厚的感情。自己幻想着刘哥能够跟姐姐成为一对，那也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纪志渊靠近一点后，继续问道：“姐，既然你早就看开了，但你放下了吗？”

“你说呢？”纪霖渊抬起了头，转过脸望着弟弟，无奈地笑了下，“我不放下也得放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