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天天嗑红药的我(2 / 2)

一点红缓缓道:“一些人,总是不能脏了手的。”

不能、不敢、不愿——所以他们选择花钱买命,是买目标的命,也是买杀手的命。

应容许突然有些想笑。

这样静谧的夜,这样偏僻的位置,搭配上小桌上快要燃烬的烛火,夜里的凉风盘旋在屋外,仿佛构筑起一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茧房。

茧房里,一个杀手和一个不太喜欢杀手的人坐在一张床上,对谈杀手组织的话题。

应容许打了个哈欠,对一点红朝里招手:“不早了,睡觉吧。”

话题结束的突兀,一点红也没什么表示。他应了一声,抬掌熄灭烛火,又坐回床头,然后就抱着剑不动了。

也不知道这人之前把剑放在哪,又是什么时候拿起来的。

应容许慢吞吞躺下去,慢吞吞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反正之前也一块睡过……躺下吧,睡饱了精神充足,万一再遇到那个杀手,可全靠你保护我这个武功废柴了。”

他实在疲惫,眼皮沉的像灌铅,一句话没说完就耷拉下去,意识昏昏沉沉的往下坠。

朦胧中,身旁似乎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响了没几下就沉寂下去。

一点红直板板躺在床沿,剑也没放下,眼睛盯着窗户和门口,一方面是防止刺杀应容许那人循着痕迹找过来,另一方面是他确实睡不着。

昏迷的时候就算了,他现在意识清醒,实在不习惯身边有个人。

他就这么守了一夜。

事实证明,武林新锐应公子虽然不太适应这里彪悍的民风,处理血迹方面倒是很开窍,他在整个镇子里乱飞一通,就算追着血迹找也很难找到人,何况他降落前还特地注意了一下血迹情况,一点红在打水时收拾了一下院子里的不和谐痕迹,就算六扇门f4来了都得花不少时间找过来。

谋杀未遂的某杀手提着剑绕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眼见天都快亮了,不得不提前离开。

他牵出马匹,匆匆往回赶,一天半左右的路程被强制压缩,总算在午饭之前回到他该在的地方。

换好衣服又去外面免费表演一圈,他回到房间,指尖叩叩敲击桌面。

“应容许,应神医……”他若有所思,阴沉沉的盯着虚空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惦记的应神医此时刚醒没一会,在蔫了吧唧的灌红药。

难吃,真难吃。难吃到他想阴暗爬行把原皮大杰瑞抓出来自己钻进洞里,难吃到他想闪现到大不列颠狂炫醋精薯条,难吃到他想化身魔法少女给红药施展美味魔法……

他满脸平静的咽下药粉,苍白的脸上写满“生不如死”。

天杀的,他当年为什么不去当个奶爸?小花一捧小草一洒就能奶回来的伤,现在偏偏要吃这难吃到极点还不好改配方的破红药!

还没有肥宅快落水来冲淡嘴里挥之不去的苦味儿!

应容许平静的在心里以头抢地发了阵羊癫疯,接收到一点红投来的视线时,表面依旧无懈可击。

“我的伤不影响行动,总之……先去找薛家庄的人吧,他估计找我找疯了。”

一点红点头,沉默又自然而然的走在他身后,莫名给应容许带来了安全感。

薛家庄的手下找他真快找疯了。

短短一个晚上,手下眼底下就出现了黑眼圈,他找不到人,不得不待在客栈守株待兔,见到应容许时还激动了一下:“应大夫,您没事吧?”

应容许回了他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轻轻抖了下衣服。

“——我看上去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手下:“……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应容许指着一点红,平心静气:“这是我的护卫,他会和我们一起走。”

手下:“……好的。”

应容许挪回那间被打的破破烂烂的房间,关上门,把被豁出三个血洞的衣服换下去才出门。

手下小心翼翼道:“应大夫,您先养好伤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应容许叹气,“劳烦你们二庄主再等两天了,等我恢复得好一些,咱们再上路。”

反正二庄主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再怎么也不能不人道到让大夫带着重伤跟他赶路。

手下应了声,给他重新找了房修养,介于他受伤的时间正巧自己不在,说到底还是自己办事不力有所疏忽,又心虚又怕他跟庄主告状,给庄主去信说明情况后,转脸给他弄了一盅老母鸡汤。

应容许好吃好喝的修养了两天,再加上满级账号具备的一流高手都望尘莫及的身体素质和橙字红药,居然短短时间就好了大半。

“免得夜长梦多,”应容许摸摸差点和自己天人永隔的肾,“我们上路吧,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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